上官靖羽下意识的往墙角缩去,她看不见,只能靠着摸索和听觉去辨别身边的一切。这些人脚步声很重,呼吸声也很沉,大抵有三个人,门外还有一人没有进来。
紧接着,门关了。
心,咯噔一声如坠深渊。
“你们是谁?”每移动身子,脚踝处就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咬着牙,伸手在地上摸索着,想要摸到能防身的东西。
四下里的笑声极为怪异,她面色素白,忍着剧痛挪动身子,奈何……
“东都城里,人人都说相府家的小姐容貌倾城,想不到竟然会落在咱们兄弟几个手里。啧啧啧,看这小脸,真叫人舍不得。”说着,便有一只手直接捏起了她精致的下颚。
上官靖羽陡然心惊,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手里的柴片砸出去。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便是那人在地上打滚的声音。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力道绝对是她所能发挥的,最大的力气。
下一刻,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将她扇在地上。手上,脚踝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能感觉到手背上的伤口裂开,黏糊糊的血液快速涌出的痹麻之感。
她听见地上那人终于爬了起来,嘴里骂着,而后便有马鞭从天而降。
劈头盖脸的鞭子打在身上,她只能蜷起身子抱住头,护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她知道,她叫得越惨,叫得越痛苦,他们就会越兴奋,下手也会越重。
所以她只能咬着唇,任凭抽打愣是不吭声。
鲜血沿着唇角不断滚落,她无力的趴在那里,冷汗涔涔而下。等他们觉得无趣、觉得没了兴致,就不会再下手。
意识又开始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睡了多久。可是她知道,此时此刻不能睡,绝对不可以睡过去。
她必须保持清醒,绝对的清醒。
否则……
终于,他们许是觉得,抽打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女人,甚是无趣,终于丢了马鞭。那个挨了上官靖羽一柴片的男子,捂着满脸的血,陡然俯身将她翻转过身子,直接拎起来丢进了草垛里。
上官靖羽脊背上的鞭痕,带来火烧般刺辣辣的疼。皮开肉绽的身子,被杂草扎得刺骨得疼。浑身上下,如同被凌迟一般,疼得她止不住颤抖。
倒吸一口气,她想要撑起身子,却只能摸到身旁冰冷的木柱。她顺势往四周摸去,皆是墙壁没有窗没有门。这应该是在角落里,所以她无处可逃。
到了绝境了吗?
她忽然笑得凄凉,空荡荡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湿润的东西。
哭不出来,只能笑。
笑得何其绝望。
“我先上!敢对老子动手,看老子不扒了她的皮!”那人突然欺身,直接揪起了上官靖羽的衣襟。
只听得撕拉一声,直接将她的外衣撕裂。
“放开我!”上官靖羽发狠的咬下去,直接咬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吃痛大叫,揪住她的力道陡然一松,她被重新丢回草垛里。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即便前世被剜目割舍,葬身冷宫,也不及今日来得惊恐。她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手,死死抓紧那根木柱。
“臭(婊)砸!”那人嘶吼着,换来一旁观众的朗声大笑。
那嘲讽的笑声,尖锐刺耳,却让上官靖羽双目通红,已然恨到极致。
“士可杀不可辱!”她怒斥,死死抓着自己被撕裂的衣襟,紧捂自己的胸口,“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音落瞬间,所有人疾呼。
然……
还是来不及了,额角鲜血淌下的瞬间,她仿佛又看见了那年的冷宫大火。终归,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可是……萧东离,我不甘心啊……
我不甘心!
如何能甘心?
身子缓缓落地,眼眸重重合上。
恍惚间,她好似听见了萧东离的声音。虚无而又飘渺,听得太不真实。不过都不重要了……结束了……
*
阿靖,知道蔷薇代表什么吗?
知道,我想你。
嗯,听见了听见了。
……
*
门被重新打开的瞬间,重锡一眼就看见浑身是血的上官靖羽,倒在血泊里不见半点声息。
“小姐!”芙蕖死死捂着自己的唇,瞬时泪如雨下。
房内的三人,见来的是个坐轮椅的,二话不说扑过去。
鬼医门下的规矩,不杀人。
但不代表着他不会杀人。
就好比佛曰普度众生,但也斩杀妖孽。
身后数名黑衣人腾空而起,冷剑划空,脚尖落地的瞬间,三名壮汉已被齐刷刷斩下头颅。
“外头处理干净了,我们赶紧走!”素颜上前道,身后亦领着两名黑衣人。
重锡手中的玉蚕丝一抖,快速缠住上官靖羽的腰肢,直接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指尖微颤着撩开她散落面颊的青丝,满脸的血污,那一脸的倔强和不屈,依旧清晰可见。他就知道,倔强如斯,断不会轻易屈服。纵然拼个鱼死破,也是在所不惜。
到底,晚了一步。
颠簸的马车,他将她放在双膝之上,眸中若染了她的血,疼到通赤。手,按住她的腕脉,将自己的内劲缓缓输入她的体内。
素颜和芙蕖掰开上官靖羽紧咬的唇,想将药丸塞进去,教她吞下去。
可是不管怎么灌水,水都从唇角溢出。
“小姐不会咽了,连水都喝不下去,怎么办?”芙蕖哭得双目肿如核桃。
素颜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