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十二羽卫?”毒娘子这才慌了神,“哼!就算是羽卫又能怎样!”下一刻,毒娘子拂袖,瞬时一股白雾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这烟有毒!”千寂惊呼。
迷雾中,上官靖羽看不清楚什么情况,只听得毒娘子一声尖叫,伴随着刀剑归鞘之音,以及冷剑砰然落地之声。
归鞘的是十二羽卫的剑,落地的是千寂的剑。
“千寂?”上官靖羽慌忙上前。
千寂盘膝坐在地上,一张脸愈来愈黑,有黑雾从颈部的伤口扩散开来,慢慢的爬向他的心口。
“你们帮我救救他。”上官靖羽望着十二羽卫。
为首的羽卫面无表情,“羽卫只负责保护庄主安全,其余一概不管,不惧毒也不懂解毒。”
音落,十二羽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羽卫!!
上官靖羽鼓着腮帮子,扭头望着死不瞑目的毒娘子。在毒娘子的身上,横七竖八满是剑痕,十二羽卫的功夫乃是重锡亲授,高深到何种地步,上官靖羽不知道。神出鬼没到无人可及,倒是真的。
问题是,也呆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无令不出!
“你怎样?”上官靖羽问。
千寂想用内力逼出蜘蛛毒,却发现皆是枉然,“也不知这死女人,拿什么喂的蜘蛛,比早些年,毒了百倍千倍。”
上官靖羽想了想,拿着棍子在毒娘子身上挑挑拣拣,“她身上也许会有解药。”
“她自己就是个毒人,身上从不带解药。”千寂切齿,面部表情几乎扭曲到狰狞。毒娘子杀人,从不心慈手软,所以根本不会带解药。
杀人不是儿戏,杀了就绝不会后悔,自然不会带解药。
“那你怎样?”上官靖羽蹲在千寂身边。
千寂扭头看她,“很丑?”
她扯了一下唇,“有点。”语罢,下意识的扣住他的手腕,不管自己的医术到不到家,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该试一试。
毒性很烈,是她从未见过的。
蓦地,她愣了一下,视线骤然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也被咬了一口,为何会没事?
上官靖羽心头一窒,低眉望着自己的伤口。千寂的伤口淤黑发臭,而她的伤口却是鲜红至极,好似被针扎一般,并无中毒痕迹。
“那个——”她犹豫了一下,“毒娘子的毒蜘蛛,是不是有一两只是无毒的?”
千寂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我快死了,临死前逗我笑?”
她撇撇嘴,“贫嘴。”
下一刻,千寂两眼一翻,整个往后仰去,砰然倒地。
“千寂?”上官靖羽惊惧。
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既然都是被蜘蛛咬的,她没死,那么必定是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毒。也许,是她的血。
血——有问题?
捡起地上的冷剑,上官靖羽在自己的掌心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瞬时喷涌而出,她却直接掰开千寂紧咬的唇,直接喂他喝自己的血。
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在千寂的口中弥漫开来,千寂愣住,双眸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子。
渐渐的,这血竟然变了味道,不再是浓稠的咸腥味,而是清凉甜美,甚至于带着淡淡的百花清香。
千寂一度以为自己神经错乱,或者是被毒液伤了脑子,才会有这样的幻觉。
可更奇怪的是,他用内力都无法压制的剧毒,真的在慢慢的减退,减弱,到了最后有种浑身透凉的舒畅。
“怎么样?”上官靖羽见着他脸上的黑气渐渐散去,勉力搀他坐起。
千寂深吸一口气,重新运气疗伤。
毒素在体内仿佛被一股力量逐步化去,就好似冰遇见了火,正在逐渐融化。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习武多年,什么毒物都见过,却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血是怎么回事?”千寂问。
瞧一眼千寂的唇色还有些微白,但是脸上的黑气已经彻底褪去,上官靖羽才算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我们都没死。”
她小心的撕下衣摆,开始为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只是一只手包扎,看上去笨拙而生硬。
“我的命,是你的了。”千寂拽过她的手,娴熟的为她包扎伤口。
“不必,举手之劳。”上官靖羽起身,一番惊吓,又是一番厮杀,闹得她精疲力竭。起身的时候,她又环顾四周。
千寂咬了牙站起,“放心,毒娘子已死,不会再有毒物。”
“谁说我在找毒物。”上官靖羽容色微白,“我在找十二羽卫,这会子又躲哪儿去了?”
“你找不到他们。”千寂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毒素正在被上官靖羽的血慢慢消融,“他们离你较远,如此才不会打扰到你。只不过一个个都是贼耳朵,但凡你拿出庄主令,就跟老鼠打地洞一般,齐刷刷出来。”
这比喻,倒也形象。
她扭头看他。
“别看我,这是萧东离定下的规矩,跟我无关。无令不出,唯庄主之命是从。不可滥杀无辜,不可心慈手软。”千寂捡起自己的剑归鞘,“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点了头便跟着千寂离开此处。
马车徐徐而去,却不知,身后有七彩雀鸟缓缓落在地面上。那里,有上官靖羽留下的一小滩血迹。
七彩雀鸟快速的饮用着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