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喃喃的说,有点象自言自语,声音带着无限的悲凉,她说:“灾难要来临了,再次来临,那就意味着死亡啊,恶魔是不会消失的,我知道,它活在我的身体里面,我操纵着一切,这里是会灭亡的,就象一场战争,可是这场战争里没有枪炮,只有诅咒,敌人是心里的恶魔,所有的人将会死亡,这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最主要的就是没有人能从噩梦里逃出来,永远都没有……”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自然也是听不懂。但我想她可能是走火入魔了,一会儿说树精报复,一会儿说十岁的孩子杀人,一会儿又说有恶魔,她在操纵着一切。我想不出来怎么接她的这些话,坐在那里发呆。
她又接着说:“明天晚上将有一场暴雨,真正的灾难就开始了,我很清楚要发生什么事,但是没人会相信我的,我知道,他们说我是疯子。”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过头来,脸上浮出一抹阴森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了,我浑身颤了一下,她是笑给我看的吗?
“他还没有死,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你知道吗?可是二十八年了,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问,那你说,人全部都是他杀的吗?”
我机械的摇着头,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不敢开口说话,怕打断她说下去的**。她这样语无伦次的跟我说这些话,一定是有阴影埋在心底太长时间了。 请百度一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我在想啊,十岁的孩子,就算再憎恨也是不会杀人的吧,一夜之间把所有的人杀了,他没这个能力的,要不就是受恶魔的控制了,控制着他去杀那些人,不然为什么尸体里面找不到他?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所有的人都死了,他为什么能逃脱?”
我终于算是听懂一些了她在说二十八年前的那场谋杀,有一个孩子幸存,当年十岁,孩子一直下落不明,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呢?我想问她,可是害怕,她的神情和语气让我害怕。
停顿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问我:“你有做噩梦吗?”
“有!”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梦见一个背上有一大块红斑的人吗?”
“没有,他是谁?”
她咧开嘴笑起来,缺了许多牙齿:“他的背上有块很红的胎记,象一张人的侧面的脸,夏天在池塘洗澡,每个人都能看见。他一出生母亲就死了,可能带着灾难,但是后面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有我知道,这些是不会消失的,很早我就能看清一切,我虽然瞎了,但我可以感觉一切,我能知道这个村子什么时候会灭亡,每个人身上的罪恶都太深了,知道吗?”
我实在忍不住,于是问她:“那个人是谁呢?”
“就是那个孩子,十岁的孩子。”
“他杀了人吗?他是那屋子里的什么人?”
她停顿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冲到我的面前,用力的抓住我的头发往门口拉,我痛得大叫,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她不松手,嘴里一直说着。
“你该去死才对,你凭什么要站在这里问我这么多?而我还要跟你说了这么多,他们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每一个人都是疯子,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女人都是贱货,没有男人好象活不了,你现在就给我滚,不许再进我家门半步,我会叫恶魔拉你下地狱,跟那些死去的人一样去见鬼……”
头皮被她拉得生痛,不敢骂她,只能尖叫,她把我扔到门口,狠狠的关上门,我摸着刺痛的头皮,眼泪很快的流出来。回去的时候,心里不停得咒骂她。
回到房间,我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再加上被六婆这么一折腾,头更是痛得厉害,我越想越难受,干脆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我从床上起来,然后下楼,我要去学校找孙老师,虽然不想继续烦他,可我实在觉得委屈,希望他能安慰我一下。
走在路上,感觉自己象在梦游,身体很轻,脚步有些不听使唤。天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其实再等一会儿,孙老师就会回来了,可我还是忍不住现在要去找他。
走到那间商店的时候,我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老头子,头发很白,穿着厚厚的破旧的棉衣,很瘦,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反应,又低下头去。我心想,那天的小女孩去了哪里?
学校很安静,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大概是已经放学了。
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直到不知哪家的狗在叫,我才突然醒悟过来。转身离开,一路奔跑着,羞愧得不行,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偏偏让我碰见这一幕。
脑子里拼命的胡思乱想着,看起来校长都可以做她父亲了,他们之间怎么会有那种关系呢?何况那女老师又是那么漂亮和高贵,怎么可能会跟校长扯在一起呢?难道这就是校长不让我来学校教学的原因?
这样解释我还有些能接受,可是孙老师着什么急?他不许我再来学校,我还以为是他跟女老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许我再来学校?难道纯粹只是怕我发现校长跟女老师的关系后,我会说出去?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在瞒着我。
我胡乱的想着,突然看见村口站着一个人,我猛的停住脚步,呼吸开始急促。我紧张的看着四周,希望能有人帮我,可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两腿开始发抖,这个死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