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你误会了!”二夫人拿扇子挡住半张脸,避免田氏的唾沫星子飞溅到自己脸上。
“谁是你亲家母?”田氏双手叉腰,双目圆瞪,冷冷道:“我们家大姑娘可是你婆婆,你该怎么喊我,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二夫人眼角跳了好几下,唇角扯出个笑来,从善如流地道:“老夫人,您先别动气,听我跟您慢慢儿的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夫人已经先低头看,田氏也不好再故意刁难,可心里头却又气不过,当下瞪了她一眼,道:“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你儿子做下的好事!除非你把我女儿扶正,不然,没什么好说的!”
扶正?你女儿也配?这两句话在二夫人心底一闪而过。
别的不说,单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与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已经犯了四德。这种人,男方家里能容得下她做妾,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做正室?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次,二夫人不仅眼角跳了几跳,连嘴角都抽动了好几下,半响后,调整好了情绪,才曼斯条理地道:“老夫人,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事儿传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会好看。”
田氏最不喜被人威胁,她反正是不怕丢人,撕破脸就撕破脸,谁怕谁!当下冷哼一声,眯着眼道:“面子是什么东西?能值多少银子?二夫人,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我家大妮这辈子嫁不出去,那你儿子也别想讨到好处!”
儿子是二夫人的软肋,不然二夫人这么可能会同意留下方媛,她怕的,就是对方破罐子破摔,宁愿自己掉进粪坑里,也要往对方身上泼粪。田氏是乡野村妇,她不怕丢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二夫人怕,赵荣云怕!
二夫人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却不得不赔着笑,低声下气地,用商量的口吻同田氏道:“老夫人,我们也实在是有苦衷的!”
“您也知道,我们家里老爷子上个月才去的,老祖宗发话了,家中子孙守孝半年,不得谈婚论嫁,谁敢去戳老祖宗的逆鳞,那是要被轰出家门的呀!”二夫人这话,半真半假,真话假话夹着说,言辞切切,倒显得真的不能再真了,“阿媛这姑娘,我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不信您问问她,她在我们家住了大半个月,我有没有亏待过她!”
一旁的方媛赶紧点点头。
赵家子孙要守孝半年这话,方霏也同田氏说过,现在二夫人又说起,田氏不信也得信了。
二夫人见有缓和的余地,赶紧趁热打铁,又道:“出了那种事,我这个做娘的也有责任,当时便跟阿媛说了,让她回家等上半年,到时候,我们请媒人上门,三媒六聘的将阿媛娶回去。可阿媛她说不能等,家中的情况大家也知道,除了先委屈阿媛做姨娘,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这也是万不得已的啊!”
田氏听了,气不打一出来,板着脸,狠狠地瞪了方媛一眼,又看了看聚在四周看热闹的闲人,不悦地道:“别站在门口了,进屋里去说。”说完,才领着一行人进了屋。
男装打扮得三姑娘与四姑娘见没了热闹可看,便跟着看热闹的人,各自散去,往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