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昭左右各瞅了一眼,觉得气场很不对劲儿,忙拿起筷子往两人碗里各夹了一只蟹黄包,道:“食不言,寝不语,都吃饭吧,吃饭,咱们吃完了再聊。”

这家里,妻妾地位本就不平等。赵荣昭拉着柳子瑾坐在左侧,和右侧的陆思琪平起平坐本就不符合规矩,柳子瑾还敢在席间暗讽陆思琪铺张浪费,这更是逾越。换做别的主母,早就该教训她了,哪里还能容忍她跟自己平起平坐。

柳子瑾不知道这些规矩,但赵荣昭却知道,因此才急忙跳出来做和事老。琢磨着回去后,得找个婆子好好教教柳子瑾规矩,在陆思琪面前失礼无伤大雅,但若在自己母亲和老祖宗她们面前失礼,柳子瑾绝讨不了好果子吃。

柳子瑾却不能体会他的苦心,握着筷子,直直地盯着碗里的那个蟹黄包,一个人生闷气。

陆思琪倒像是压根儿没当回事儿,放下筷子,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擦嘴儿。轻描淡写地道:“对了,柳妹妹,昨儿的事儿,姐姐也想了很久,也和太夫人商量过了,这阵子太夫人和娘都在在休养,家里头的大事小事全都压在我一人肩上,姐姐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助姐姐一臂之力?”

正在喝粥的赵荣昭‘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惊愕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望着陆思琪,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问道:“思琪。你说的是真的?”

柳子瑾也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得耳朵里听到的,在赵荣昭问完后,一脸殷切地望着陆思琪,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答复。

如今这家里的人都不认可她,除了她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别的院里别说主子,就连下人,也不拿她当回事,大房大老爷的几个姨娘更是不爱搭理她,即便是在路上遇到了,她主动上前打招呼,对方连敷衍一下也不肯,直接甩脸子走人,把她当做空气来对待。

若是能帮着陆思琪打理家务事儿,这无疑是代表着,家中两位至关重要的长辈已经认可了她柳子瑾,到时候,谁还敢甩她脸子!

陆思琪不慌不忙地拿起帕子,替赵荣昭擦拭手上被他自己喷到的粥,片刻后,才道:“自然是真的,太夫人那里已经准了,我毕竟年纪轻,经验少,事情太多着实有些分身乏力,柳妹妹是个聪慧的,若妹妹能帮忙,姐姐肩上的担子定能减轻不少,就是不知道妹妹愿不愿帮姐姐分担一些?”

柳子瑾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当即站起来,绕到了陆思琪身旁福身行礼,道:“承蒙姐姐看得起,妹妹定当效犬马之劳,任凭姐姐吩咐,在所不辞。”

陆思琪笑了笑了,起身将她搀起,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姐姐还要谢你肯援手相助才是。”

赵荣昭在一旁看了,心里头别提多高兴,深感欣慰,上前双手拉住陆思琪的手握在手心里,认真地道:“思琪,谢谢你。”说完,手上一用力,便将陆思琪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陆思琪只是淡淡的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柳子瑾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面上虽还带着笑,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用完早饭,赵荣昭便去前院了,科举在即,家中的子弟都在用心攻读诗书备战,他又是长房长子,肩上的责任重大,自然不能懈怠。

柳子瑾则跃跃欲试,直接跟着陆思琪一起去了管事房。

她没流落青楼前,也曾是大家族的姑娘,但当时她年纪太小,根本不记得事儿,后来家里便出了变故,自从懂事起便是青楼里长大,老鸨子是个识货的,给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找了人教她琴棋书画,培养成了响当当的才女,却没教她做人处事的道理,这才使得她不通人情世故。

陆思琪不是个没心计的,只是懒得用,如今既然柳子瑾先耍了花招,她也就不再客气,直接将给各院派发东西的事情交给了柳子瑾去办。

这些事儿陆思琪办起来不难,因为她是大房的正经主子,家里头的长辈也挺她,娘家后台也强硬,大房的人都得给她几分薄面,但柳子瑾不一样,陆思琪有的优势,她一个也没有,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大房的几个姨娘本就看不惯她,没一处给她好脸色看,大家都知道她在帮着陆思琪打理家务事儿,还是经过方霏和老祖宗那里同意的,若是让她顺风顺水的,只怕她会就此坐稳了家中的地位。

明明都是妾,她们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可老祖宗连看她们一眼都觉得是施舍,她柳子瑾是什么出身?一个青楼女子也想骑到她们都上去,简直是做梦!

柳子瑾本来是满腔热血,四处碰壁下来,受了一肚子的闷气,别提多憋屈了,她性子本就孤傲,又找不到人倾诉,这是她难得的一个让家里人认可自己的机会,不好到陆思琪那里去推辞,只好将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一天忙活下来,整个大房每日所需的东西都从她手里过了一遍,身子有多累不说,光是和大房各院的管事婆子争论,再到后来那群姨娘过来找她理论,就让她身心俱疲。

到了晚上,赵荣昭回来后,便先到了她院里去看望,才一进门,就被抱怨上了,这家里除了赵荣昭,她也没别的人诉苦了,说道动气的地方,脑子有些抽,话赶话地就说道:“荣昭,她就是成心的,太夫人和老祖宗又有意提拔我,她看不惯,故意让我去做这些杂事儿,受了一肚子的闲气。”

赵荣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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