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天,她已经想得很清楚透彻,自己年岁也不小了,这几年来的真心都错付在了赵荣昭身上,她决不能放手,二夫人说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只要男人的心在自己身上,陆思琪空有名分又能怎么样!
两个都是聪慧的人,一个经二夫人点醒。赵荣昭的情是她手里的利剑,另一个则有老祖宗和方霏,家中这两个举足轻重的人撑腰,这一场较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到了午后,柳子瑾辞别了二夫人。跟着陆思琪一同回了东院,到了陆思琪给她安排的居所。
来到门口,柳子瑾抬头望着门上空无一字的匾额,不由得停下了步子,眸心微眯,却没说什么。
陆思琪在她一旁解释道:“这里往后便是妹妹你的家了,姐姐知道你文采出众,就不卖弄了,这匾额上的院子名,你自己看着起吧。起好了,姐姐去找工匠雕刻上去,再择个良辰吉日挂上去。”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那妹妹就多谢姐姐了。”柳子瑾福了福身子,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逾越。
陆思琪莞尔道:“妹妹不必如此多礼,姐姐手上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妹妹你先让人收拾一下,缺什么东西。便让人过来跟姐姐说。”
柳子瑾再次谢过,在人前,可以做足了规矩,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来。
陆思琪回到桐华院。见赵荣昭还在守在宋大奶奶身前,便走到他背后,轻声道:“荣昭,你回去歇会儿吧,娘这里我守着,等娘醒了。我立马让人去喊你。”
赵荣昭回身望着她,叹了口气,鉴定地摇摇头,道:“思琪,你去休息吧,娘这里我守着。”
“你都守了半天了。”陆思琪心疼地道,将双手搭在赵荣昭肩膀上,赵荣昭浑身一颤,却没躲开,陆思琪又接着道:“就算你不去休息,总得去看看她吧……”
赵荣昭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把她安排在东院了,院子还没起名字,你过去亲自看看吧,若缺什么东西,你就帮着她置办置办,若没空告诉我也行。”陆思琪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语气淡淡的,夹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落寞。
赵荣昭盯着她看了半响,忽然起身,大手反握住陆思琪的小手,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拉,陆思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大力扯进了自己的怀抱中,一颗心狂跳不已,颤抖着举起手来,试了好几次,才有勇气回抱着他。
“思琪,谢谢你。”赵荣昭在她耳边沉声道。
陆思琪释然一笑,道:“你我夫妻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言谢,去吧,娘这里我守着。”
赵荣昭圈在她背后的手再次紧了紧,这才松开她,大步朝屋外走去。
赵荣昭本就是个孝顺的孩子,母亲病着,即便他再牵挂柳子瑾,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柳子瑾你侬我侬,更何况,他们的今日,是陆思琪自己去老祖宗那里给柳子瑾争取来的,他不能抱着对陆思琪的满怀愧疚去和柳子瑾相守,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半个时辰后,赵荣昭便回了桐华院,继续守着宋大奶奶。
陆思琪倒是一点也不诧异,陪着他一起守候,两人搬来杌子坐在宋大奶奶床榻前,相视一笑,开始说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兴许是被小夫妻两的谈话内容吸引到了,当天夜里,宋大奶奶竟醒了过来,先是听到儿子和自己儿媳妇在说一些小时候的事,勉力睁开一丝眼缝来就见自己唯一放不下的儿子和儿媳妇正相谈甚欢,宋大奶奶欣慰地笑了笑,眼角湿润。
此时夜色已深,两人不过是在争论谁来守夜,争着争着就翻出了小时候的事儿,互相拿彼此的糗事打趣对方,正说着话,陆思琪一回头,就见床上的宋大奶奶热泪盈眶的望着他们。
“娘!”陆思琪喜出望外,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你终于醒了!”
赵荣昭心里咯噔一下,直接从杌子上下去,双膝跪地,跪着扑到了宋大奶奶面前,双手紧紧握住宋大奶奶身侧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道:“娘,你终于醒了……儿子还以为……以为……”
话还没说完,宋大奶奶便艰难地抬起手,苍白无力的手掌覆上儿子消瘦许多的面颊,小小声地道:“别哭,你这傻孩子,别诅咒娘,娘还等着来年你和思琪给娘生个大胖孙子出来呢。”
陆思琪破涕为笑,娇嗔道:“娘,瞧你说的什么话啊!”
宋大奶奶笑着点了她额头一下,拿手握住她一只手,将她的手放在赵荣昭的手心里,温和地望着二人,什么也没说。
陆思琪到底年轻,脸皮子薄,羞涩地别开头去,岔开话题,问宋大奶奶:“娘,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我这就让人给你熬点清粥。”
宋大奶奶睃了窗外的夜色一眼,道:“都这么晚了,院里的人这几天肯定也累坏了,就别喊她们起来了。”
陆思琪想了想,道:“那,我去给你熬点粥吧,反正我也没睡,熬粥很简单的。”
说完,也不等宋大奶奶同意,便径出了屋子,往桐华院的小厨房方向去了。
赵荣昭全程目瞪口呆,直到陆思琪的身影消失在屋内,还怔怔地盯着她背影看。
宋大奶奶见状,便轻轻推了他一下,瞪他收回目光,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这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去怎么能行!你赶紧拿个灯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