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镜玄住持面目变的严肃起来,目光忧虑,身旁的慧云法师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竹筒,里面用白娟写的密密麻麻的人名,包括地址,还有其所属五斗米道内部的地位,都是些死忠之人。
“寄奴,这名单内有的可以放开了去做,但有些是需要做些工作改变其想法,不可一而概论,望你采取行动之时多加筹谋。”慧云郑重的将竹筒交给了寄奴。
这时候刘寄奴明白了,原来佛教界也被五斗米道欺负的如此憋屈了,看来她们早就知道自己回来,连教匪的名单都给自己准备好了,但是听说支妙音那丫头在建康和那些个教匪斗的厉害,心里很是担心,可是自己在京口也帮不上什么忙。
“寄奴不必担心妙音,她所在之地很是安全,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保自己周全。”像是能看懂人心似的慧云师傅对寄奴说道。
“那就好,我还怕她太实在被人欺负呢,没事就好,事不宜迟,我先告辞了,姥姥,慧云师傅我先下山了,改日忙活完了我再来看你们。”刘寄奴抬腿出了修心堂,慧云在门口叫住了寄奴。
“寄奴,支妙音单独给你写了信,如果你要回信,可以写好交给我,自会帮你送到。”慧云师傅取出一个盒子,手掌大小,交给了刘寄奴,便转身回去了。
没急着看信,而是先下了山,直接回到执法司,大家都还对刚才失败的抓捕耿耿于怀的时候,见到刘寄奴春风满面的回来了。
“寄奴哥,什么好事啊,看你是又要当新郎的样。”何无忌看刘寄奴进来,故意没好气的说着,他对刘寄奴把人都给放了很是不满,可是又觉得不放也确实没办法,只是没地方撒气而已。
“何大傻子你们都过来,哥这次要杀个回马枪啊哈哈哈”刘寄奴拿着五斗米道的人名单高举着大笑。
可是兄弟们一点没表现出该有的激情来,完全没感觉,有几个问道:“即使抓了又要放,那我们还抓么。”
这次名单上的人几乎都是外地人来此传教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都是死忠之徒,必须杀,要杀到他们主动来找咱们。
只要刘寄奴硬气了,他们这些个小兄弟们才硬气,一头狮子可以带领一群羊,就是这么个事。
当天下午,当上午刚刚过去的绑人失败事件还在人们口中沦为笑柄的时候,第二次搜捕已经开始了。
这次出师之名有点变化,不是搜捕五斗米道的人,而是抓捕山匪,醒目的布告上说是有一些前几年犯事的山匪化作百姓,潜进京口城,他们曾经杀人,劫财,还专门做些贩卖女子儿童的恶事,这次有了重要线索和证据,拘捕正当时。
有一部分是上午刚被抓去的给放了回来,还很是骄狂的在和自己的信徒们吹嘘着,咣当门被撞开,如狼似虎的把自己又给抓起来,信徒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道这次又是闹哪样。
大部分是深藏在百姓中的骨干级教匪,他们也完全没想到刘寄奴又来了个第二次,而且要命的是一抓一个准,都是奔着教众的骨干级人物去的,京口的五斗米道开始急了,开始坐不住了。
在一个卖肉的店铺里,油腻腻的砧板上摆放着未经切割的猪肉,店铺内屋坐着一屋子的人,愁眉苦脸的看着一个屠夫样子的汉子。
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对其说道:
“堂主,刘寄奴那个畜生这次是动了真火了,也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他,为何偏偏针对我们,现今已经有大部分教众被他抓去,分堂主已经没了消息,据说已经进了城外的执法司。”
屠夫听着,木然的拿着剔骨刀在磨刀石上刮蹭着,放出沙沙的声音,屋内的人大气不敢出的听着。
“谁知道刘寄奴最近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对我们下手总会有原因的,马上去查。”屠夫说话声音极其阴柔,和身份完全不搭边。
“堂主,我知道一些,好像是昨晚有教徒挖出一个婴孩尸体放在篮子内,送给了展月轩的穆寒烟,那穆寒烟是刘寄奴的女人,也不知那教徒犯了什么混,去招惹刘寄奴的女人,听说现在还疯着呢。”一个穿着富贵的胖子晃动着圆滚滚的脖子说着。
“哈哈,这家伙干的好,啊哈哈”屠夫听罢扔下剔骨刀笑了起来,笑的一半的时候,屋内角落里的一个声音让他突然停止了笑声。
“堂主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