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道:“程大哥,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此?”
程三浅瞪着他道:“帮主派咱们先行打点吃住,你赖在这里不走,是要饿死大家么?”只见仗剑宫几人已坐下,说道:“仗剑宫好歹是名门正派,只要我不惹他们,难道还怕他们不讲道理,拿刀剑砍我?”在他肩上一拍,催促道:“快去快去。”
蒋平看他一眼,终是听他的话,说道:“程大哥,你小心点,我这就去请帮主他们过来。”转身往外走去。
太阳升起,四海帮的大船帆已全部放下,静静地停靠在码头边。胡庆立在船尾,抬头看看天色,叫住旁边的一名帮中弟子,道:“沈淳,你去看看云公子起了没。”
沈淳是个精瘦结实的年轻人,长了双一转起来就显得格外机灵的好眼,他的皮肤是常年出海晒出的古铜色,听胡庆这么一问,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指了指岸边,笑道:“云公子早就起来了,说要上岸走走。帮主,你瞧,云公子在那边。”
胡庆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身着广袖青袍,负手立在湖边,正低头看向湖中,也不知在看什么。晨风徐徐吹来,湖中莲叶轻轻摇曳摆动,胡庆见他大袖轻飘,袖中紫光一闪,自言自语道:“难道那就是楚妃?”口中对沈淳道:“你叫大家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就下船进小镇去。”一面交代,一面走向岸边。
“云公子,昨夜睡得可好?”胡庆走到他的身边问道。
云公子一笑,如春风拂面,“多谢胡帮主关心。昨夜睡得还好,有劳四海帮众位兄弟照顾了!”
胡庆望向不远处山腰上的碧水寺道:“云公子自云山竹海不远千里而来凭吊觉善大师,这番情谊真叫人敬重非常。”
云公子道:“胡帮主叫我西辞便是。在下只是代替家中长辈前来凭吊。十几年前,在下的姑姑与姑丈均曾与觉善大师有过数面之缘。今日故人已逝,两位长辈不能亲自前来吊祭,心中终是有撼。”他的声音温润清雅,宛如玉石相击,说话时神色淡然雅致,双眸漆黑深邃,说到“终是有撼”时,一双修眉不自觉地微微一皱。胡庆不闻他叹息,却觉得这眉间一皱已皱出无尽的唏嘘感慨之意。他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十年间每次见到他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