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之后,他绝望了,被感染的队伍绝望了。
在他们都等死的时候。
一个狼狈不堪的少女来了。
说狼狈真的是含蓄了,其实,当时的少女根本衣不蔽体,全身各种各样的伤口,活像是被欺负了样。
她说她是医疗队帮忙的助手,是个实习军医。
动作粗鲁,嘴巴毒舌。
这是他当时的第一印象。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邋遢又利落的女人,比起恨不得每时每刻在他面前360°没有死角的名媛,这个女人简直超乎了他对女人的认识。
她可以一脚踹的对她不轨的男人半身不遂。也可以别扭又犀利的说服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吃药。
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他记住了她……冷忆。
慢慢的,只看到她,只听到她说话,只为她的情绪波动而波动。
可冷忆,没有看见他。
他那时脸上身上水肿的看不出形状,再加上激素,简直就像是个球。她叫他小花,说他长的忒么像她以前喜欢的皮球。
那段岁月,他常常在午夜梦回时记起。
“冷忆,看着我。”帝少梵不容许她目光游离,强迫她的眼睛看着他:“我不能满足你喜欢我。我想要你爱我。只爱我。”
强势的!
完全不容许拒绝!
这个男人,就算是表白,貌似都学不会放软一点口气。冷忆叹了口气,伸出双手,贴住男人的双颊。
“好啊。”
湖绿的凤眸不可抑制的睁大,亮晶晶的,巨大的喜悦,快要融化那假意的坚冰溢出来。
“你说什么?”颤抖,不敢置信的声音晃动。
冷忆眸光一闪捏住已经呆了的男人脸颊,狠狠拉开。明眸含笑,手上一点没客气:“没听见算了。”
帝少梵哪能让她这样敷衍过去,单手捏住她的手腕,凤眸认真极了:“再说一次。”
“说什么?”
冷忆装傻。
“说你会学着爱我。”
帝少梵收拢五指,忍不住用力。
冷忆怔了怔,意识到他的严肃,明眸里的笑意慢慢的消散,随即,避开帝少梵的视线,她努力的遏制住身体的颤抖。再度扬起脸,笑起来:“我会学着爱你。”
骗人!
帝少梵太了解这个小女人了。
倔强,敏感,坚韧。
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毒舌万分。说假话的时候,总是嬉笑怒骂。
凤眸微微的眯起来,他藏起了然,一字一顿:“真的?”
“真的。”
“只爱我?”
“只爱你。”
“只看见我?”
“只看见你。”
“只有我?”
冷忆目光晃动的厉害,手无意识捏紧身下床单,紧紧的揪住。她快要说不下去了,可……
“只有你。”
帝少梵笑了,收回盯着她手上动作的目光。
笑的百花盛放,花开茶靡,也没有万分之一的光芒。
有那么一种人,你在芸芸众生中看他,若他也看了你,那你就再也没办法看见其他人了。
冷忆的心,缩成针尖。
“好。”
微凉的吻落在她的嘴角,急切,又决绝。
半响,他抬起头。
一字一顿:“冷忆,只要你说,我就信。哪怕,你骗我。”
帝少漫漫追妻路
三天后。
马来西亚沙巴。
冷忆推开别墅的窗,海风夹着椰香吹拂面颊,悬空的三层游泳池波光嶙峋。湛蓝如同宝石一般的水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一波涟漪。
水里,男人豹子般的身影矫健。
毫无赘肉的身材修长,宽肩窄腰,简直是上帝最完美分割线!
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男人破水而出。
雕刻般的五官精致,湖绿的眸子遥遥朝着她望过来,一眼万年!
冷忆猛的拉上窗帘,挡住男人如有实质的目光。
原以为帝少梵说的旅游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第二天,这个男人就拿出了个地球仪,非要她随便转一下。这一转,就转到了另一个半球的婆罗洲的北端岛屿上来了。
“嫂子,嫂子!”
付飞兴冲冲的敲开冷忆的房门。
“刚你打电话说让我上来一趟,什么事啊?”
冷忆给付飞倒了一杯茶,随手关上了房门,反锁。
这才不着痕迹的坐在了门前的沙发上,盯着摸不着头脑的付飞。
“嫂子?”付飞哪见过这阵仗,吞了吞口水:“那什么,嫂子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老大一会儿还要和我谈点其他的。”
说完,拔腿就要跑人。
啪……
冷忆椅子一移,挡在了门前面。完全阻拦了付飞的去路,翘起二郎腿。笑的眉眼弯弯,那叫一个亲切,那叫一个……和善。
“坐。”
明明是夏天,付飞只觉得身在寒冬。
娃娃脸皱起来,大包子一样,可怜兮兮的朝着冷忆搓搓手:“我就不坐了,虽说我和嫂子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孤男寡女的,呆在一个房间不大好。万一老大知道了,那……”
“你不说,他不是就不知道了么?”冷忆笑的更加温和。
付飞眼珠子滴溜溜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放松了下来,坐在了冷忆的对面。
“行。嫂子既然开口了,那必须坐啊。”
冷忆了然的勾起嘴角。
端起了茶杯,抿了口
“明人不说暗话,付飞,你是聪明人。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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