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有点怔,《大堡礁》么,自己确实把这幅得奖作品委托给了盛士得拍卖,之所以把这幅作品拿去拍卖,是因为秦起现在晋入了无名画轴中有关画品的“妙品”之境,无名画轴中,如古代画论一样将画品分能品、妙品、神品、逸品四境,秦起知道,古往今来,大多在画史中留名的画家,也多停留在能品之境,进入妙品的,已是可以独领一朝一地风‘骚’的人物,至于神品则要推画圣吴道子之流的人物了,秦起知道,自己能进入妙品主要是因为有“大师之手”的速成之功,因为妙品毕竟停留在“笔墨‘精’妙,技法娴熟”的有法之法上,秦起确实可以三年“大师之手”的训练让自己在技法上达到这个“有法之法”,不过对于这之后进军无法之法的神品、逸品之境,则完全不是靠在意识海中的反复“过招拆招”能达到的,秦起想的是,自己为求此后进境,大概要如前贤荆浩隐居太行山、范宽深入终南山一样,由师人
到师造化的改变。。
因为这路途必是漫漫,秦起也不可能等自己到那一天后才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卖,所以在一次艺术沙龙中与盛士得的一个高管接触后,秦起便萌发了将自己那幅《大堡礁》拍卖的想法。
拍卖的日期貌似就是今天,不过对于拍卖的结果,秦起并不是太在意,事实上,因为在悉尼捡了两三次大漏,秦起现在有千万身价之巨,所以对于自己的画作能不能拍卖出去,并不是太在意。
“只有三百万么?不对,澳元转换‘成’人民币的话,不是一千多万了么?天哪,自己的画能拍这么高的价?”这是秦起听到那个记者的话后,在心里转过的几个弯弯,清楚了事实后,秦起都有点担心那个买走自己画的坑货了,你出这样高的价,不是作死么?事实上,这个最后的成‘交’价也确实让盛士得有点意外,在他们先前的预计里,秦起的这幅画作虽然在艺术节上获了大奖,但考虑到秦起之前的“默默无闻”,这幅画作能够拍上一百万澳元就顶天了,不过事实却是与他们料想的大相径庭。
在‘交’接的过程中,盛士得也问了拍卖人为什么会和人竞到如此高的价钱,拍卖人是这样说的:“当我知道这是一个才二十二岁的年轻画家画下的时候,我便决定出高价了,我知道中国的水墨画讲究功力,一个二十二岁便能画下如此作品的人,我不相信他以后不会再进一步,而之所以溢价拍下,便是我在赌他以后的成就,我相信我赌赢的机率很大。”
听到这番话的盛士得‘交’接员很是点了点头。
“秦先生,请你说说你是如何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便拥有了在国画上这样的笔墨功力的,据我了解,你并没有出身在国画世家,在安美也早早休学了,可以说是一个近乎没有师承的人,这一点对于国画山水画家来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秦先生,听说澳大利亚那边甚至把你的作品和五百年一大千的张大千相提并论,称你和他拥有着同样的才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张大千这位近代最富盛名的国画大师,你是怎么看的?你的作品里有没有他的影子?”
“秦先生,听说这次安美邀请你回国演讲……”
……
虽然外面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秦起明显有点走神了,安以晴碰了碰他后,他才回过神来,笑着对围着自己的话筒说道:“我统一回复一下,一,我曾经临摹过很长一段时间张大千的作品;二,我和张大千是不同的;三,我现在也不认为自己在绘画上达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四,我从安美出来,所以很愿意和安美的师弟师妹们‘交’流一番我的绘画体念……”
从那帮记者中逃离回到自己家中时,秦起都有点恍神,自己也成了一个画作拍卖上千万的人了?
安以晴在旁边笑着说道:“阿起,你不会也像范进中举一样,兴奋过头了吧?话说,你当时发呆那一会,我还真有点担心。”
“哪有,我当时只是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三百万澳元折‘成’人民币是多少。”秦起有点汗地说道。
而两人说话间,盛士得方面的跨洋电话还就打过来了,告诉秦起《大堡礁》最后拍出的是312万澳元,去掉佣金等等之后,是240万澳元,这个钱已经汇入了秦起的澳大利亚帐户。
挂了电话、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拍卖行真黑之后,秦起看向安以晴道:“这两天看来我们要少抛头‘露’面了。”
安以晴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国内的记者和澳大利亚的那边这么不一样,简直像是一群闻腥而动的好吧,安以晴觉得自己的比喻有点恶心了。
“对了,阿起,我们什么时候去见我母亲呢?”安以晴问道,安国民三年前还是因“非法集资”被投进了大牢,虽然数额不小,不过因为安以期在刑侦里面斡旋的原因,最后只是被判了五年徒刑,现在秦起他们能见的也就是安母了。
“就明天吧,这事不如趁早。”秦起说道。
安以晴点了点头,她还真没想到,在国外飘了三年之后,二十一岁多点的她这么快就要“出嫁”了,不过许是因为和秦起已经实际生活了三年,所以对于未来的生活,安以晴倒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到了晚上和许清影约定的聚会时间后,秦起、安以晴也就带着骨朵儿出发了,这一次因为是晚上,再也没有记者在安美小区对秦起进行围追堵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