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间,秦起便同成梅一起去了富都博物馆,协展的事情商量得很顺利,其间基本上没秦起什么事,所以一个上午之后,秦起便去了成启函的工作室,把自己这段时间完成的《对答录》的部分‘交’给了成启函。-..-
成启函并不急着翻看秦起‘交’给自己的手稿,稿子的质量,他大抵心里有数了,当下对秦起道:“蒲周这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蒲周?”秦起一怔,他还真没想起蒲周这人是谁,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前段时间在安市认识一个老头子,他倒是姓蒲,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
“画苑杂志的事情是他帮你牵线的吧?”成启函问道。
秦起应了声“是的”,他还真不知道蒲老头原来是一个叫蒲周的人。
“倒没想到你不清楚他,他都愿意托你一把。”成启函笑道,“蒲周这人在富都艺术圈里人脉很广,如果他真是看重你的话,那对你以后的道路会容易很多。”
“看不看重我是不知道了,和他碰见也纯属意外……”秦起把在顾启航家里的事说了一遍。
成启函听后也就点点头,说道:“蒲周和顾家也算是打了大半子‘交’道的人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后,成启函也就把秦起带进了一间工作室,秦起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间字画室,不过不同于秦起以前见过的那些整整齐齐的储藏字画的房间,这里的东西显得有些“凌‘乱’”。
“古玩鉴定方面的东西,你接触得也不少了,接下来,我们开始的是器物修复方面的学习,鉴于你最感兴趣的是字画方面,所以我们也会从字画修复上开始。”成启函说道。
秦起听成启函这样说,倒是‘挺’兴头的,说起来,自从接触古玩这一块后,秦起也没少接触到一些“破烂”了,而这些“破烂”如果能被修复的话,那无疑是相当‘棒’的一件事,不说修复之后的价值倍增,单视感上给人的美好感受,就很值得做一这项工作了,而博物馆里的物件,至少有一大半,都是要经过修复的。
如古旧书画的修复,从粗上说,无非是那么几种,一是揭旧,二是全‘色’,三是去污,四是补托,不过要说起一些细节来,那真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了,而从说到做,更是没个几十年‘操’练之功,那是枉谈字画修复了。
成启函一开始便这样说上了一大段,直接把秦起说晕了,几十年?好吧,秦起果断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很心塞了。
不过,从大成上来说,几十年养出一个字画修复师那真是一点不夸张的,你不说其它,单说有些字画缺了那么一小片,你总要补上吧?怎么补呢,那好歹是要用笔墨来补吧?这问题就来了,大师的笔墨,你怎么就补得上呢?没个几十年功夫,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修复古字画的?
不过这一点对秦起来说,却不是太难的事,毕竟他学的就是这块的,而且还能“现场”观看大师的运笔用墨,所以对于修复字画最难的一块补齐笔墨这一点上,秦起其实是比较“轻易”的,那几十年的时间功夫,对秦起来说就可以大大减短了,如揭旧、补托等等工序,通过反复的熟能生巧在几年的时间里慢慢补上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揭下来,成启函就一幅“破画”,给秦起现场演示了一番揭旧这道工艺。
揭画揭前要在画心正面处用排笔蘸清水或温水刷湿一遍,并覆盖新纸一张,反置案上待揭。成启函边演示边说其中原因,说古旧字画因为大多有断裂,如在揭心之前,不附加垫纸,揭托之后,便不易起案。
对于画心局部颜‘色’不稳定的,便应稍施淡胶矾水,干后,再行闷水。有些残破糟朽的画心,当日揭不完时,应在已揭过的部位,均匀地放置些湿纸团,然后覆盖一层塑料薄膜,以防画心干裂错位。
至于揭画心上的旧纸,一般应根据字画的薄厚、残状、颜‘色’以及质地的具体情况制定揭旧方案。这是很考验一个修复师的地方,牵扯到揭画后的大体面貌,这一步‘弄’错,后面的也就没法看了。
秦起接下来在富都的两天里便都跟着成启函,也把揭画、全‘色’等等这些工艺全看了个遍,他发现这东西真的可以用“艺术”来形容,比自己画一幅山水画来可是复杂得很多,有时候,一幅画修复下来,‘花’个一月两月的,完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白天里秦起看“实打实”的东西,晚上则是捧了一本关于古字画的书来看,这也是成启函‘交’到秦起手上的,让他这段时间里自己好好“悟悟”。
所以,晚上的“大餐”用过后,秦起也就躺到了宾馆房间里的‘床’上,捧着一本书慢慢“悟”。
说到全‘色’,便是字画经揭托,待干后,务使补纸补绢的矾‘性’适度。否则,矾轻则透‘色’,矾重则滞笔。
这中间便很能看出一个修复师的修复水平,因为要把‘色’“全”到恰到好处,是很考验一个修复师的用‘色’(矾)功底的,这其间的技巧,便是全‘色’时,应将颜‘色’调兑得浅些,复次全就,使颜‘色’渗进纸纹纤维,取得画面‘色’调统一的效果。
对于画心有缺笔的,补全时,需先审视画心气韵及用笔特点,然后轻勾轮廓,调兑颜‘色’,进而全之,力求使补全的一笔一点、一墨一皴均与原画浑然一体。这是最考验修复师功力的地方,也是秦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