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秦起收到了从富都寄过来的一份包裹,打开来后,秦起发现赫然是“画苑”的样刊,对于蒲老头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作品推了上去,秦起还是相当意外的。-..-
画苑这本杂志,秦起以前虽然听过,却从来就没买过一本,当下也就坐到自己阳台的躺椅上,慢慢翻开来看,秦起发现,这本杂志相对于安美画刊这类杂志来说,是相当“新‘潮’”的,且秦起觉得,里面的很多东西都很有趣,其中有一个“癖”这样的栏目,写的都是艺术大师们各种各样的癖好。
如“元四家”之一的倪瓒,便有着超级洁癖:据说他有两个书童,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不停用拂尘在书房里扫来扫去,以保证书房一尘不染;他家华丽丽的厕所是用香木搭格,底下铺满洁白的鹅‘毛’;甚至洁到‘女’‘色’不近,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歌伎却让对方整夜就洗了四次澡,从此总觉得‘女’人气味不好,朋友不亲,朋友借宿客房咳嗽了一声,就害他恶心失眠了一整夜。
真是这样的话,那倪瓒这个人,真是超级超级难于接近的一个人了。
这篇专栏后面总结了这样一段话:很多的文艺作品,正常人是完全创作不出来的。比如梵高、毕加索,如果去了解他们创作背后的故事,就会发现他们的经历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作为发明家,中松义郎可能知道的人并不太多,据说他74年的发明生涯一共取得3300多项发明专利,其中包括2000年以前使用电脑时常常使用的软盘。但他说的灵感获取却非常不正常,因为他坚信在水中长时间缺氧的状态有利于刺‘激’大脑思考。“如果大脑中氧气太多,灵感不会光顾,为了让大脑缺氧,你必须潜入水下,让水压使大脑充血。在死前0。5秒,我会看到新的发明。”然后他将点子记录在笔记本上。
秦起看得这段话很有那么点玄之又玄的正确‘性’,就如梵高的作品,秦起以前在悉尼的时候在那里的博物馆有过接触,对于那些作品的观感,秦起最初的感觉便是:这些东西真不是正常人能‘弄’出来的。
所以,艺术有这样一个悖论:它需要艺术家走在天才和疯子的悬崖边上,在普通人望之弥远的世界里,艺术开出属于它自己的璀璨之‘花’来。
这样随意地翻看下去后,秦起也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幅《凿冰捕鱼》图,让秦起意外的是,这幅图的旁边,还配了一篇近千字的文章,且内容还就是写者在哈尔滨看到的北地生活,对于这一点,秦起只能说《画苑》的编辑大大们还真是有心。
把书合上上,秦起在躺椅上假眯了一会,也不知多久后,秦起从一阵手机的铃声中醒了过来。
是许清影打来的电话,让秦起现在打开电视,看一段安市新闻里对他、夏启生、习远获奖消息的报告。
放下电话后,秦起都有些发怔:电视?这个东西果断没有啊,自己离开电视的岁月,怎么说也有好些年了吧。
不过知道了是什么消息,秦起也就没有特别想一看的心,到学校后,先上了两堂‘花’鸟课。
‘花’鸟的课程自五代“徐黄异体”以下,已进行到了元代柯九思,对于柯九思的东西,秦起在富都博物馆时有过接触,对于柯九思这个人,也曾在一些野史逸闻中看到过。
柯九思,其人字敬促,号丹丘生,别号五云阁吏。其父柯谦,曾任翰林国史检阅、江浙儒学提举,是元朝仙居较为显扬的一个官宦。柯九思受其父的影响,自幼爱好书画,聪颖绝伦,被视为神童。天历元年(1328),柯九思游学建康经人引荐结识了怀一图帖睦尔。不久怀王继位称帝,是为文宗。柯九思被授予典瑞院都事(正七品,掌管瑞宝和礼用‘玉’器)一职。天历二年,元文宗仿宋阁学制,柯九思被迁升为奎章阁鉴书博士(正五品),专‘门’负责宫廷所藏的金石书画的鉴定。皇帝对柯九思颇信任,为让他能自由出入禁中,皇帝特“赐牙章得通籍禁署“,与奎章阁‘侍’书学士虞集一起常‘侍’皇帝左右。柯作画,虞题诗,“宠顾日隆“。虞集寄词柯九思的长短句《风人松》中提到的“晚值金銮殿“、“‘花’里停骖“、“书诏许传宫烛“就是当时的一种实录。后因朝中官僚的嫉忌及文宗去世,柯九思束装南归,退居吴下,流寓松江(今属上海市)姻脂桥。
“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柯九思的南归使名士云集的江浙文坛增添了活力。但这位“先一奈是丹丘仙,迎风一笑‘春’翩翩“,“狂逸有高海岳之风“的fēng_liú名士受此油印重打击后,心情十分悒郁。据柯德《‘春’‘花’秋‘花’草堂笔记》载,至元五年(1339)柯九思曾回转故乡仙居,“每忆大都,皆不堪往事。“一老道请他作画‘吟’诗,心情不佳的他以“山不入目不能画,水未入怀不能‘吟’“为由婉言谢绝。至正三年(1343)十月,柯九思暴卒于苏州,年仅五十四岁。
所以说,在中国古代中,画家与当时的文人一个很不同的地方是,文人自朝堂之上退下来后还能以“嬉游江湖,山水文章”来自许,不过画家却是完全不同了,秦起看过历朝历代不少的画家,困于仕途之际往往都是‘胸’内郁郁难以自舒的,这与文者有文声,画者却很难从画声中获得自我肯定是相关的,在中国古代很长一段时间内,画者被目为画工、画匠,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