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大千的泼墨泼彩,其源大约有五:一是中国传统泼墨,其中青藤白阳的水墨大写意对张大千的泼墨有直接的启发意义,二是青绿山水,可以说张大千就是将大青绿的层层填积变成了小青绿的蓊染,再化之为泼‘色’,最后成之为泼彩,三是久客西方,在这一点上,虽然张大千自己并不承认自己的西画影响,但西方的绘画传统特别是水彩应该是给张大千以启发的,四是敦煌“面壁”四年,敦煌壁画的重彩厚彩画对张大千的泼彩有直接影响,最后便是因为张大千生理上的原因了,自五十九岁以后,张大千“目疾日益朦胧,不复能细笔矣,此破墨略舒‘胸’臆而已……”,所以目疾可以说是张大千晚年变法的最直接推动力。。
秦起现在用泼墨去表现的,便是一幅山水画,在宣纸上用一支大号斗笔饱蘸墨汁后,秦起快速地地宣纸上绘制起来,泼墨山水虽有泼墨两字,却也并不是将墨直接泼在宣纸上,而是通过快速地大块面积地行笔,以使画面产生泼墨淋漓的“泼墨”效果,而在这个过程中,其难点便在于笔大,水分足,需要概括,笔触的变化可以说是相当大,这是相当有难度的一种表现手法。
而在墨‘色’未干时,可以在上面泼彩,形成泼墨重彩的风格。
一个上午里,秦起都呆在601画室里,许学文过来看过秦起几次,对于秦起尝试泼墨泼彩技法,表示了崇拜之情,而秦起目前泼墨泼彩的技巧虽然有些生涩,但对于初次尝试这块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且席方看了一番秦起的泼墨泼彩之后,提出了些自己的看法,而这些看法,无疑对秦起尝试这块是很有帮助的。
画室里,另一个比平时显得忙碌起来的,便是古小天,辅导员今儿宣布的联培名额生这个事情,古小天知道有那么几天了,同班上其他学生一样,古小天现在也把秦起视为自己这次名额的主要竞争对手,虽然自己哥哥说了会在这件事上给自己使一把力,但实力也是要有的,特别是秦起的画技日新月异的情况下,如果不在‘交’上去的三幅作品上好好下番功夫,说不定还真堵不住悠悠众口,所以这些天,古小天变得相当勤奋。
对于古小天,秦起一直抱的想法是能不理便不理,所以古小天勤奋也好,懒惰也罢,都不关他的事,尝试了一个上午的泼墨泼彩后,秦起也就去食堂吃了个午饭,之后回了自己的租房。
让秦起没有想到的是,安以期下午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原来“李方膺假画案”这段时间从富都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安以期依然约秦起在上岛咖啡馆见一面。
到上岛咖啡馆时,秦起发现安以期这次先他一步,已经在了,等秦起坐下后,安以晴倒没第一时间说起李方膺假画案,而是笑着问道:“和我妹妹这段时间相处得怎样了?”
“还不错。”秦起答道,他觉得安以晴和自己,都不是那种聒躁的人,两人相处虽然安静居多,但都觉得‘挺’舒适。
“你看看这张相片。”安以期也没在这上面多话,将一张相处推到秦起面前后,直接说道。
秦起听说,也就朝那张相片上打量去,那依然是一张李方膺作品的相片,且也是先前仿作的风格。
这是一幅竹石素材的画作,在竹之外,石涧之处还见几株幽兰,清骨之气更显分明,岩石绘以重墨,其石上之兰更是焦墨为之,而襟之竹略施淡墨,其浓淡、远近、疏密之处,相当清朗,款识:画到琅轩墨更浓,自怜吏老俗填‘胸’。廿年江上清风伴,明月晴天雪后逢。钤印:方膺仙李。
“这是富都博物馆那边传来的资料,他们目前也就发现了这样一幅李方膺的赝作……”安以期在一边介绍道。
秦起边听也就点了点头,这幅作品较前安市、安阳发现的那两幅仿作,在功力上倒显得更纯熟些,笔法苍劲老厚,直追原作。
“他们那边怎么说?”秦起把相片置于桌上,看向安以期问道。
“这幅作品在富都收藏有年了,不过从两年前藏品的影像资料来看,富都那边判断着这幅作品可能在这两年里有掉包的嫌疑。”安以期说道。
秦起点了点头,安阳、富都这边的线索,都是画作在近年有掉包的嫌疑,所以如果把盗画者设定为近些年作案者,在范围上倒容易入手好些。
“可不可以去富都看看这幅作品?”秦起开口问道,这些相片的质量虽然清晰度非常高,但与原作毕竟有差,一些笔法上的细微处,还是眼见原作才看得真,而以前安阳那边秦起没有提出过去看看,实在是安阳离安市有些小远,而富都这块,动车个把小时,实在非常方便。
“我们这边这周末正要去富都一趟,到时成梅成馆长也会同行,我到时和成梅说一下,看把你也安排在他们的专家团里。”安以期说道,安排秦起进专家团这个事,‘操’作的难度不大,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至于这次的富都之行,只能说是对于目前分散掌握的“资料”的一次互通有无,对这件案子能起到怎样的帮助,安以期也没抱什么太大的想法。
这样说好之后,秦起倒似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道:“对了,以晴和我本打算这个周末去草莓园摘草莓的,还准备邀请你这个姐姐一起去,她有没有跟你说?”
“说了,去富都的时间是周六上午,如果摘草莓能在这之前,想来我是有时间的。”安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