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要找一个熟人,你既可以亲自拜访,也可以通过打电话、发短信的形式,方法多的不胜枚举;但梦梵想联系小飞侠,却没有一个听上去切实可行的办法,即便他们俩面对面站着,只要对方不出声,她便无法断定自己的幽灵随从是否依旧还在身边。
梦梵和欣然一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天亮,虽然早上没有什么课程,但后者还是早早地出门去新闻社了;而无所事事的梦梵只能再次倒回床上,她若有其事地闭上眼睛戴上耳塞,努力使自己快速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她这么做可绝非是在弥补昨晚因噩梦缺失的睡眠,而是为了能尽快让自己脱离ròu_tǐ的束缚,好以灵魂的形式同小飞侠碰头。
醒着的时候倒也不觉得疲惫,甚至精神还挺好;可当真正躺下来,没多久她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自我暗示般地在心里默念着当初秋莲教她的心诀,梦梵渐渐地感受到自己恍若一羽鸿毛般轻轻飘了起来,越飞越高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轻。待最终缓缓地再次睁开眼眸,她已然彻底地同躯体分离开来,进入了与现实同步的灵魂世界。
而无比悠闲的小飞侠此刻正坐在对面的床铺上,怡然自得地对“久别重逢”的主人微微一笑。
“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一直担心会再也找不到你了呢!”看着眼前阔别多日安然无恙的小飞侠,梦梵放心地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她有点后悔睡着之前没提前换件衣服,同对面西装革履小大人模样的小飞侠相比,她睡衣的装扮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其实,我无时不刻地在你身边,也无时无刻地不在你身边,”小飞侠顿时恍若哲学家般,开始解释其幽灵界的“存在”问题来,“身为你的幽灵仆从,我在与不在都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如今的我,正是因为失去了躯体的束缚,因而可以在何时时刻出现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你需要,我随时恭候在你身边。而这也是你无法做到的……”
觉得对方的话题越来越匪夷所思的梦梵毫不迟疑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断对方,坦言道:“就此打住!如此深奥的理论以我的接受能力暂时消化不了,我们还是先说些眼面前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先谢谢你在昨晚的噩梦里出手相救,虽然我至今还未搞清楚,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跟我说谢,你可就太见外了,”对方的客气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举手之劳,无足挂齿;仆人救主,本就应该。不过,挺让我觉得好奇的是,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到底招惹上什么人了,居然会被施予这么阴险的法术?以我的经验来看,昨晚的状况还仅仅是个警告,倘若找不到背后的主谋者,你将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之后的情况只可能愈加的糟糕,而这绝对不是什么危言耸听。”
原本觉得做个噩梦没什么的梦梵,被小飞侠这么一吓,也不由得担心起来,颇感无奈地坦言道:“倘若一定要说我最近得罪了什么,那也只有在学校荷塘兴风作浪的幽灵了,我最近在帮井上调查与之相关的事情,以你之见会不会是它在有意阻止我们?”
“这倒是很有可能,晚些时候我倒是可以前去查查,”小飞侠对于梦梵提出的线索认同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有一些别的看法,“不过,你所遇层次的噩梦,虽说恶灵制造起来轻而易举,但也不能排除人为的可能,尤其是某些精通法术之人,想给你植入一个噩梦绝不是什么难事。”
“这方面应该还好吧?”虽说自己绝非是什么好好先生,但梦梵也并非真正得罪过什么人;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梦梵反倒想起件与噩梦有关的事来,“你除了需要调查学校的荷塘外,还得去趟医院查看下井上妹妹惠子的状况,她似乎被恶灵给纠缠上了;我昨天无意间同被禁锢的她对了一次话,据说离最后的大限也不过只有一周的时间,情况不容乐观。另外,编辑部灵异故事专栏的鬼鬼似乎也被幽灵附身利用了,我准备今天去确认一下。
“不怕你笑话,自从上次跟凯文闹翻之后,我们俩基本上属于分手状态;而以我如今的能力,也只能查到这些,但时间又紧迫异常,更多真相的挖掘就只能拜托给你了。”
“份内之事,理应承担。”小飞侠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在他身后准备起床的室友即将穿过其身体的瞬间起身,微笑着做了个一切搞定的帅气动作,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而梦梵也随即麻利地回到了那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躯壳中,她得赶紧起床洗漱洗漱、好好收拾一下,是时候去会会被附身的鬼鬼,弄清楚一切的真相了。
可是,当无比忐忑的梦梵鼓足勇气站在鬼鬼寝室门前将其敲响的时候,为她开门的室友却告知说鬼鬼一大清早就出门去了,应该在新闻社;当梦梵再次说明,自己其实只不过是好奇想来看看对方那双有着骷髅头鞋底的新靴子时,再次毫无悬念般地重重碰壁,她随即被告知说,因为鬼鬼特别喜欢那双靴子,所以自打买回来便没换过别的鞋子,就跟着魔了一般,要想看同样也只能先找到她本人再说。
客气地谢过了那个接待她的女孩,梦梵在转身的瞬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听说对方对方不在,她原以为可以趁机钻个空子,没想到居然还是不得不面对必须同鬼鬼正面“交锋”的事实。
在给欣然电话确认鬼鬼确实在新闻社后,在路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