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尘的目光随着赵宣的介绍而移动,发现赵宣所指的两个明使中有一个是女子,便蹙了蹙眉,有了月这个前车之鉴,妉尘对女子的明使抱着些许怀疑的态度。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妉尘的注视,抬头莞尔一笑,媚态尽显。
妉尘一怔,移开了目光。清了清嗓子,道:“我一向相信赵宣的能力,所以我也相信你们已经是合格的暗卫。”妉尘手指向深褐色衣服的六十二人,又移向深蓝色衣服的人,“而你们,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比他们更出色的暗卫。我相信,你们已然知晓,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最重要的服从,但我却认为灵活也是很重要的。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主子下达的命令有时不一定就正确,而你们要学会用最佳的方式完成主子的目标。”妉尘的声音清冷而悠长,在空谷里回荡。
暗卫们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训诫,纷纷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妉尘,不明白他们这个小主子在想些什么。
最担心的莫属赵宣了,在他认为,暗卫作为工具一样的存在,不需要太多的思想,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即可,妉尘的话很容易让暗卫们心思活络起来,一旦起了不一样的心思,这些人就很难控制了。赵宣小声打断妉尘,“小姐,属下觉得这话您还是单独训诫明使的好。”
妉尘宛然一笑,没有理会赵宣,继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当然,把握好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主子的目标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在没有掌握好这个度之前先学会执行主子的命令。”
“是!”暗卫们的回答整齐而响亮,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也没有因为妉尘的年纪就出现任何质疑。
妉尘点点头,这才是暗卫应该具备的素质,不应不了解主子而产生任何不该有负面情绪和抵触行为。“很好,我相信,你们会是我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是我最有利的武器!”妉尘突然拔高了音量,清亮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骄傲和满意的情绪,却好似不带任何感情,“狼牙,以后就是你们的称呼。你们会像头狼嘴里,最尖锐的牙齿,你们当有狼的忠诚,当有狼牙的锐利!”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那名女子的明使,“狼牙全体成员给小姐请安。”
剩下的三百多人这才齐声:“狼牙谢小姐赐名,定不负小姐厚望!”
妉尘却是含笑摇头,“只有在成为一名合格的暗卫后,才能被称之为狼牙,你们现在,大多数人,充其量只能算幼狼嘴里的稚齿。不过,我相信你们终有一天会成为最锋利的狼牙。”
从训练场地出来,妉尘自己都摇头,她其实并不适合做鼓动人心的讲话,方才讲的话,是她昨夜绞尽脑汁思及前世非法传销的那些蛊惑人心的话,揉合现况,打了好久腹稿才想出来的,好在看样子效果还行,只是她这个当事人想来,心中不免想暗暗发笑,怎么想都跟传销窝里洗脑的传销头子似的。
两个明使跟着妉尘一同出来,回到屋子,妉尘照例给二人取名,男子唤青山,女子名若水,却只单独见了那名媚态天成的女子。
“你是什么人?”妉尘不愿转弯抹角,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若水愣了愣,却是笑道:“属下是小姐的明使,自然是小姐的人。若小姐问的是属下以前是什么人,一杯尘缘尽,就是属下想知道,也不记得了呀。”
妉尘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以眼神问赵宣和连翘。
赵宣和连翘对视一眼,连翘才轻声说道:“若水的来历确实跟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她是……”
“我不想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样的,小姐,请容属下先行告退。”连翘才开始讲,却被若水急声打断,若水自己不觉,妉尘却从其眼中看到了彷徨和害怕,一个连自己过往都忘记了的人,还害怕什么呢。
妉尘挥手,示意若水可以下去了,若水这才松了口气告退。若水走后,连翘才继续道:“若水原是秦淮河畔一家青楼里的头牌名妓,舞技名动秦淮,因恋上一名富家公子,偷偷与其私奔,却不料富家公子是假,豺狼虎豹是真,若水转眼又被卖到勾栏院里,还是最下等的那种,受尽折磨。一次偷跑,恰好撞见赵宣与我,我怜惜她命运不幸,就替她赎了身。若水极其会察言观色,只与我们相处了几天,就发现我们的不同寻常之处。在我跟她讲明,我们是在替小姐寻丫鬟仆从之后,便自觉要求喝下尘缘尽。只是我发现,跟其他喝下尘缘尽的人不一样,她好像还保留了以前的一丝记忆,她虽极力掩盖,只是在风尘中打过滚的那种姿态,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小姐,你也发现了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妉尘若有所思,“这倒也无妨,尘缘尽也不过是外力,人心的复杂,又岂是外力可尽改变的?明使之所以称之为明使,我就是要他们站在明处的,只是她原是那样的身份,认识她的达官贵人怕不在少数,这才是麻烦所在。”
“这个小姐倒不用担心,我和赵宣调查过,名妓头牌出现,为了保持神秘感,通常会带面纱,若水虽为不少显贵跳过舞,但都以纱遮面,真正见过她的人不多。”连翘道。
妉尘灿然一笑,“如此甚好。这样出身,又有常人没有的本事和刻进骨血的姿态,才是可利用的人才,将来,她会大有用处的。就让她跟咱们一同去钱塘罢,其他我会再做安排。”
妉尘在训练基地住了三天,给训练好的狼牙做了细致的安排后,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