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无奈地叹了叹女人的命运,负着手在院里溜达,把刚才喻示寂的话又回想了一遍。
曹雪莲死前的行为现在基本都已经连上了。喻温平离开后她就去找喻示寂借了钥匙,然后第二天一早进城后在延福坊下了车去了庆仁堂,从庆仁堂出来后去了广济堂的后院,然后……,就死在了那里。
但这中间的关键问题还是没解开,她为什么要去广济堂?
莫非真是偷钱去了?那钱呢?喻示戎去隆昌票号兑换的那二百两银子是不是广济堂的?如果是的话,其余的三百两去哪了?
夏初感觉像捏到了一团乱麻里的那个疙瘩,但是一时半刻的还瞧不真切。
正想着,听见许陆在院子的另一边叫她,她走过去一拍他肩膀,“走,开饭了!”
“嘿!我这过来正准备说开饭的事儿呢。”许陆一挑大拇指。
夏初一边吃一边把常青调查回来的情况跟许陆通了个气,王槐端着饭远远地看见,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一起吃,刚迈开步子,就看郑琏和刘起进来了,一进门刘起就冲夏初笑,高声道:“我就说,开饭的点儿一准能在饭堂找着你。”
说着,两人热热闹闹地走过去了。王槐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饭菜,就近找了一个饭桌自己吃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夏初问郑琏。
“咳,人家月筱红今天早场有台戏,我们到的时候夺头的点儿已经都响了,总不能把人家从台上拽下来不是?”郑琏笑道,又瞥了瞥刘起,“嗬,这回我们刘师爷可过瘾了。”
“泣颜回,携手向花间,暂把幽怀同散……”刘起尖着嗓子唱了一句,引得大家伙拍桌狂笑。许陆道:“青衣都让你给唱成小生了。”
“哎唷,许陆你可别抬举他了,这哪是小生啊!可别糟践小生了。”郑琏道。
“太监嗓。”夏初补了个刀,又掀起一阵笑来,皆啧啧称是。刘起知道是玩笑,也不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磕,“太监?嘁,瞧咱这胡子。”
夏初笑道:“说你唱戏太监嗓,又没说你是太监,跟胡子有什么关系。”
刘起嘿嘿一乐,目光在夏初脸上一寻梭,“别说,夏兄弟你这脸蛋倒是干净。”
夏初脑子里嗡了一声,心说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刨坑啊!抬眼见桌上的人都往她这看过来,赶忙一挥手,“看什么看!嫉妒啊!我是不会唱戏,要是会唱肯定也是个角儿,这叫祖师爷赏饭吃!那月筱红脸蛋干净不干净?刘大哥你瞧仔细了没?”
刘起歪头一想,“干净啊!人家唱旦角的嘛。”一提起月筱红刘起又两眼放光,亢奋地说:“哎唷,那扮相别提多好看了,身段软着呢。尤其那唱腔,怎么说来着?低回婉转……”
夏初一看刚才那话题差不多揭过去了,警报解除,便拦了刘起一句,“行了行了,刘大哥先吃饭吧。”又问郑琏:“说说,问出什么来没有?”
“我们带着那崔大花去了泰广楼,她远远地看了一下就说那天那个人不是月筱红。月筱红身量比较小,很好区分。”郑琏往嘴里填了口菜,继续道:“头儿,一件衣裳这很容易相似的吧,有钱就能买。”
“是啊,只不过那天刚巧看见了,都撞眼睛里了还不问问,万一是上天给我的启示呢?”夏初边吃边道,“看来我运气没那么好。”
许陆接口道:“还是你之前说的对,就算真是那个人杀的,衣服上肯定都是血,早就扔了。我看衣服这线索就拉到吧。”
夏初点了点头,嚼了几口菜忽然停了下来,问许陆,“不对啊!”
“哪不对了?”
“他把衣服扔了,那他当时穿着什么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