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的黑丝长发挡住了简忻的侧脸,神情若隐若现令人看不清楚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凌盛炀伸出手指,将她的长发轻轻拨到她的耳后,露出她洁白的面容。
简忻的头发浓密蓬松。手感顺滑一点不像她个性里的倔强,但是竟让人有种怜惜的心动,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慢慢地,久久地……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的同时,令她背脊一僵,男人的眼神一紧。
此时此刻,简忻才发现他们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娇小的身躯被他健硕的身子完全圈住,高大的他几乎将他淹没。
或许是因为房间静谧得像沉睡中一般不真实,恍惚间影响了她的神智。
凌盛炀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俩人尴尬的距离,淡淡的阳光笼罩在他伟岸的身上,显得英挺峻拔。却在简忻眼中犹如撒旦的欺近。
因着他男人的后退,她也随后补了一掌,猛地推开他的手臂,蹙着眉,敛下眸光。
凌盛炀被甩开的手臂停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影子看,宽阔的手掌充满了男性掌控一切的力量。
简忻从他的侧身一闪穿过,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先是对着开门的她欠了欠身,随之。站在了门边一侧等候的同时开口道,“先生。一切已按照您的吩咐进行了妥善处理。”
费列平静的面色,一贯没什么波动。
“嗯。”凌盛炀声音恢复了淡漠,走到了女人身旁,定在原地,平视的目光对着费列沉声说,“你带她去……”
“我不会听你的安排躲进江幕居的。”
简忻眼角瞟着他,义正言辞的道。台岁斤技。
仿佛一瞬间知道这个男人的想法般,凝望的幽黑眼珠,她眸底带着一抹的坚持,“我放着家人在那边为我紧张担心,自己却被凌先生的势力藏起来保护?”冷哼的一声自嘲,她的神情冷淡切又坚定的继续道,“我接受你的好意,但是我要选择回家面对。我的父母早晚会知道此事,由别人的嘴巴说三道四的传入我家人的耳朵里,到不如由我亲自对他们讲明了。”
凌盛炀的瞳孔收紧,目光重新落回到她的身上,见她带着‘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的感觉,凝视着她目光,幽深沉思。
随后。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烈,“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时刻回家,那些记者拿着相机或是微型录像机堵在你家门口附近,就等着你的出现?”
半晌,简忻对上凌盛炀的凝视,他眼睛距离与她如此之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的眼镜好看的如同黑色的玛瑙一般,心底却莫名地变的烦躁起来,依旧坚定不改变,“他们在等着我的解释。”
凌盛炀深深地望着倔犟的女人,她乌黑的眼眸渐渐升腾起淡淡的雾气,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呼吸的声音,他怔怔望着她,带着不解。
这样的她为什么会令他的心口……隐隐传来一阵深沉地暗痛。
须臾转眸,他对着房门口的费列说道,“去安排一些人。”
“我不需要保镖,不需要被保护。”简忻连忙拒绝,敛眸的同时,又仓皇地抬眼,“但是……我希望凌先生能保护我的家人朋友不被媒体骚扰?”
凌盛炀没有在去看她,直视费列的目光之时,他高挺的伟岸走出了房间,头也不回地在走廊间慢慢消失。
“知道了,先生。”门口一直站立的费列,声音平调地对着凌盛炀的背影说道。
简忻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复杂心绪……
g房车行驶在回简府家园的路上。
司机专心致志地开车,副驾驶的位置则坐着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白色衬衫,耳带着蓝牙耳机的男人。简忻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费列坐在她的前排,静谧的空间里仿佛只有呼吸的声音在流动。
她望着车窗外面的景物,眼珠淡淡的,似乎思想史放空的,宁静的就像一个洋娃娃。
随行的费列平视的目光沿着司机与副驾驶的中间空隙望向前方,瞳孔直视的过程中久久才眨眼一次,终于他微微转头,默默凝望着后排的她。
“很抱歉,那些报道……一定让简忻小姐很困扰。”他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简忻侧过头看了看他,却没有立刻说话,日落的天空开始阴云密布,此刻的光线接近傍晚般的幽暗,费列的面容在光影里有些看不太清。
“又不是你的错,你又何须对我道歉?”沉默半刻的简忻淡淡地说着,唇边的梨花笑在她说话的同时,靥若隐若现,“……一步一脚印,既然都是自己做过的事情,面对与承担只是提前一些而已。”
她谁也不想去埋怨,若要责怪,那也是自己一步错,才会步步错。
费列将她的眼神敛收于眼底,沉默的唇角抽动了一下,“如果我能在详细的审查,发布会的现场在缜密一些逐一核实到场记者们的身份,或许就不会牵扯到简忻小姐的身份曝光,以至于,令您日后失去了私人的空间。”
“人生没有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去考虑与分析,像如果这类假设性的问题。”
简忻的眸光如冷秋里的晨雾般幽静的在他面前迷绕,勾起的记忆在凌盛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酒店的走廊尽头时,募地----
她的心脏抽紧,流露掩饰地淡淡微笑,“可是,我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任何人呢。你也无需自责烦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