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仁目光打量着李云东,他缓缓说道:“……不过,老衲还是想听李真人你说一说,你为什么要学这个八方降魔大阵?”
李云东知道自己也不可能不将理由说清楚,就让对方教自己这么重要的法阵布局,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他自己也没指望对方能教自己这么重要的法阵,只要对方肯帮忙在自己想要的地方布置一个就好了。
李云东便将狐禅门与严芳的恩怨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最后说道:“普仁大师,正所谓真人面前不打诳语,严芳我是一定要抓到的,但我不会伤她性命,而我想来想去,只好有求于普仁大师,请你教我八方降魔大阵,困住严芳,日后我必有重谢。”
普仁低垂着眼帘,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他沉吟了许久,才说道:“李施主,你所说的事情,老衲已经了然。不过,这八方降魔大阵关系太大,老衲可做不了这个主,不能将它传授给你。”
李云东料到了这一点,他也不气馁,便说道:“那可否请普仁大师调动八方降魔大阵,助我抓住严芳?”
普仁依旧摇了摇头:“不可。”
李云东眉头一皱,追问道:“为什么?”
普仁说道:“严芳是道家第一教派正一教分支派系灵宫派的内室子弟,她成名极早,天下老一辈的修行人都知道她的名讳,也算是道家修行界的名人,如果我调动八方降魔大阵去抓她,那便给了正一教以口实,到时候佛道两家又会频起争斗。如果只是争斗倒也罢了,万一惹来国家插手,那可不是修行界之福。”
李云东一脸失望:“那难道坐视这个严芳无法无天不成?”
普仁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这件事老衲也无法帮忙,不过,李施主,你大可不必担心,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手中已经有了燃指钵,想必真到那个时候,一定能有奇招妙想来对付严芳的。”
李云东心中暗自苦笑:开什么玩笑,阳神逃窜的速度不仅快,而且迅速化为无数神识四处逃散,漏了其中一个都是失败,又哪里有什么奇招妙想来对付严芳?这老和尚不肯借也就算了,居然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普仁见李云东脸上满是失望和苦笑,他想了想,又说道:“李施主,其实你应该想想,为什么老衲会在这个时候借这个燃指钵?”
李云东顿时心中一动,问道:“普仁大师,莫非你们也要……”
普仁转过脸去与金山寺的住持心澄大师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一笑,普仁弯腰施礼道:“阿弥陀佛,李施主好悟性。只不过,你是为了了解门派恩怨,而我们则是为了抓捕一个大魔头!”
李云东试探性的问道:“两位大师,请问你们是抓哪一个大魔头?”
普仁摇了摇头:“李施主,法不传六耳,这件事情可说不得!不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云东有些不甘心,又问道:“那请问是什么时候?”
普仁想了想,说道:“下个月初八!”
“初八?”李云东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心中一动,又问道“那采莲大会是什么时候?”
普仁和心澄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一笑,齐声喧了一声佛号,道:“正是下月初八!”
李云东顿时一惊!
这两老和尚,难不成是想在采莲大会上去降妖除魔不成?
不对啊,采莲大会参加的都是道家各门各派的修行人,这两老和尚去抓的哪门子的妖魔鬼怪?
该不会是去抓我门下的狐狸精吧?
李云东想到这一点,心中微微一惊,但他很快又想道:应该不是吧,要抓早就抓了啊,干嘛等到采莲大会去抓?
李云东忍不住又问道:“两位大师,你们莫非是要到采莲大会去抓什么大魔头?”
普仁眼帘低垂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李云东忍不住气得笑了出来:“普仁大师,你这么神神秘秘的,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普仁依旧摇头道:“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李施主,你不要再问了,你既然已经有了燃指钵,就应该放心才是。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携手共同降妖除魔!”
他说完,自己又喧了一声佛号,拍了拍掌,一会儿走廊尽头走出一个知客僧来,普仁说道:“法见,你带李施主到客房休息去吧,老衲有些累了。”
好嘛,下逐客令了!
李云东无奈,只好弯腰与普仁和心澄大师告别,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八方降魔大阵虽然没有讨得,但总算这燃指钵到手了,到时候抓捕严芳的阳神,总算有了一点把握。
可僧返回的时候,他心中一直很是困扰: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是金山寺和西园寺联手一起准备抓捕一个大魔头,可这到底是什么大魔头呢?
从自己之前闯入西园寺,放走两条大金蛇来看,这些和尚似乎很不能容纳异类?要不然为什么要炼化这两条大金蛇?
这两条蛇妖又关他们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些大和尚要跟这两个蛇妖过不去?
既然蛇妖都不能容于世,那苏蝉这样的狐狸精呢?是不是也不能容于世间?
按理来说,纵观上下五千年,狐狸精可比蛇精更祸害世间一些!
可从自己与西园寺的普仁大师接触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对苏蝉等人的抵触情绪,反而劝自己导之向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