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娘娘抖抖索索展开布条,嫦玉猛地一惊瞪目朝布条一角看去,干涸的血迹印在布条上不甚清楚,接过布条绷紧迎着亮光仔细扫看,终于辩清布条一解略带模糊的“茂广”两字。
“侠士啊,这是俺丈夫茂广血书签名!他离家一月多余音讯全无,你要救救他啊……”
富娘娘泪眼婆娑又噗通一下跪在嫦玉面前,嫦玉赶忙拉她起身坐下,迎着亮光察看着布条惊诧不已:
“茂广!上次在峡谷他和铁算盘被人抢掠财宝,救出后一直送到大道,难不成路上又遭劫难?”
迎着亮光看到布条上用血迹勾画着横七竖八的线条,仔细察看是几座房屋和周边道路概况,“茂广”签名旁还注明送此布条赏银百两。
“你这布条从何而来,何人所送!”
嫦玉惊得将布条折好,抓着富娘娘右手摇晃着急切问。
“半月前一个养鸽人送到府上,说从一只灰鸽脚上取得!”
富娘娘想到收布条时情景悲痛不已,当时一个男子一身破衣头戴草帽,被看门家丁拦在门外。男子拿着布条执意要见当家主人,家丁冲男子横眉瞪眼,当胸一推大声训斥: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俺家主人外出做生意还未归府!”
“茂广,认识一个叫茂广的吗?”
男子被推不憎不恼,抖下布条双眼紧盯家丁面庞。恰巧富娘娘从院内经过,听到茂广两字停步朝门口扫看,家丁抬起手正朝男子胸前推去,富娘娘大声喝住,上前打量一眼男子询问详情。
接过男子手中布条,看到“茂广”两个血写的草字,平时和茂广耳鬓厮磨,他的字体何等熟悉,一眼认出是茂广手迹,眼前一晕竟晕倒在门口。
半晌醒来发现躺在床上,丫环林林立在床边抹着泪眼,见娘娘醒转破啼为笑,忙不迭端来香茗给娘娘压惊。
“娘娘,送布条的男子赖在大门外不肯离去!”
富娘娘啜几口香茗苍白脸上显出血色,林林按捺不住压低嗓门冒出一句。娘娘猛地一愣想到先前从男子手中接过的布条,抖开布条看到血书的“茂广”两字又是一阵悲痛,忽然发现签名旁还有一行小字:
“送布条到庄园赏银百两!”
富娘娘赶忙吩咐林林备银送给男子,男子受到赏赐离府。富娘娘眼前一花又晕转过去,醒来后天已渐黑,展开布条仔细研究,上面血迹画的似象一幅地图。
找来几个见过世面的家丁仔细研究,一人迎着光线仔细察看布条,忽然一阵颤抖布条脱手落地,赶忙弯腰捡起惊恐不已:
“象,象王二开的黑窑……”
男子以前曾被掳进黑窑干过苦活,九死一生才得以逃脱,看到布条上绘的场所突受刺激,富娘娘一把夺过布条连问几声竟哆嗦得难以出声。
“乓!”
旁边一个小头目甩手扇他一记耳光,吼一声“混账,回娘娘话!”家丁一个激灵看到娘娘悲中带怒,面朝娘娘弯着腰竭力控制颤抖:
“回娘娘话,那黑窑简直是人间地狱!进去后不被榨得皮包骨头休想活着出来……”
“公子啊,君说出去谋财路,谁知身陷黑砖窑……”
富娘娘突然袖掩粉面失声落泪,林林赶忙示意家丁退下。一连几日富娘娘以泪洗面束手无策,后来想到这样下去岂不是断送公子性命,赶忙招来府中几个家丁,任命熟悉王二黑窑情况的那个家丁为小头目,持刀提棍前往黑窑要人。
护卫长早被茂广辞退,几个看家护院的家丁走在路上胆胆兢兢,快到黑窑厂路边林间忽起一声唿哨,冒出十多个彪形大汉,舞刀弄棍朝一帮家丁扑来。
“乓乓”几个回合家丁被打得狼狈窜逃,一声哭爹叫娘声忽从奔逃的几个家丁后面传来,转头见原先从黑窑逃出的家丁被两个彪形大汉逮住,长根一扫栽扑在路边,转眼被五花大绑押向黑砖窑方向。
“娘娘啊,黑砖窑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即使十个护卫长也不是对手!那个从黑窑逃出的兄弟又被抓回……”
几个家丁狼狈逃回府中,哭丧着脸向富娘娘秉报,添油加醋将黑砖窑一帮打手形容得武功盖世。
富娘娘一筹莫展病倒,想到平时与茂广如胶似漆恩爱有加,现在他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危在旦夕,勉强支撑病体到官府报案。
“哎呀呀,富娘娘,那阵风把娘娘吹到这里……”
值班官差见到如花似玉的富娘娘,赶忙离案满脸笑容迎至后面客房,将富娘娘随从佣人一概屏在外面大厅,安排手下奉茶伺候。
林林也被屏在客房外面大厅,坐立不安几番欲闯进客房,奈何两个差役持棍把守在客房门外。
林林和佣人们正等得焦急,客房内忽然传出娘娘一声尖叫。林林和一个姓容家丁几乎不顾一切朝客房冲去。门前两个差役举棍拦挡,容家丁猛地张开双臂,抓住交叉举着的两根棍棒前端,猛地朝后一推。
一个差役连棍带人跌倒,容家丁忽感身前一震,富娘娘衣衫凌乱从室内冲出,冷不丁一头扑到他怀前。
“嘿嘿嘿,富娘娘,再坐片刻!茂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尽力效劳,尽力效劳!”
室内传来值班官差皮笑肉不笑声,富娘娘腮挂泪珠从容家丁身前滑过,旁边林林伸手将她抱住,另一个女佣赶忙上前,和林林扶着富娘娘转身朝停在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返回府中富娘娘病得难以起床,林林看在眼里急在心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