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医,我还是留下来……”
“太子病了可是大事,万一我应付不来你可以帮我。 。 ”
赵家良迅速收拾‘药’箱,行‘色’匆匆的走了。方言夕实在不想去太子府。可是大家都看着,她若是不是去岂不是落下个藐视皇威的罪。
一路中方言夕不说话,赵家良也没保持沉默,紧跟着太子府的家丁赶到太子府。方言夕真怀疑周成晋是真病了还是假病。
太子府富丽堂皇,面积又大,七绕八拐的才来到太子的房间。入‘门’是雅致的茶厅,装饰得非常细致和温馨。桌上是鲜‘艳’的秋海棠‘花’,叶片上还沾着水珠,必是大清早就采摘而来。两边窗子用的都是白‘色’的窗纱,风一吹累飘飘的让人如置梦幻。
这一刻方言夕有些恍忽,这真的是在太子的房间?
记忆其实并没有走远。她想起了刚刚回到皇城被周成晋软禁时,就在这个房间里住过。那时候因为装得疯疯傻傻,跟他提了很多要求,比如每天早上要一束鲜‘花’,窗纱全部换成白‘色’等等。
一直坚硬的内心,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某个支点,变得松动。
明明是敌对的关系,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放弃?
这一趟真的不应该来。哪怕是让皇帝训一顿也不该来这里面对不想对的人。忽然又觉得他的好是多么的讽刺。曾经他以最残忍的手段追杀她和周谨陌。却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着一个痴情的男人。爱与恨他真的分得清吗?
“方御医,你怎么了?”赵御医快要进房间时发现方言夕没有跟上,回过头看到方言夕出神的双眼盯着桌上的‘花’。
回过神来的方言夕悄悄吐出一口气,目光里更冷了几分。
“咳咳咳……”
房间里传来咳嗽,听起来非常痛苦。方言夕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周成晋如果就这样病死了会不会更好?
“御医,请进!”太子府的总管示意赵御医进‘门’,他的目光在方言夕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方言夕不理会总管那半是怀疑又半是敌意的目光,跟着赵家良绕过屏风来到周成晋的房间内。有丫鬟给周成晋递水服‘侍’他,总管走过去禀报说御医来了。
周成晋推开递到面前的茶水,以帕子掩口又咳了几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精’神也非常差。
总管示意赵家良先给主子看病,亲自到主子身边侯着。
“太子,先让御医看看吧!”
“也好。”周成晋呼出一口气,望了过来,把手放到桌上。忽然,他迅速收回了手,在赵家良要碰到他的手之前。
目光里,一个看似娇弱让人想到好好保护,却永远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坚强的‘女’人安静的站在那里。
方言夕一直站在珠帘处,隔着一道珠帘她宁愿意不看到他。这个令她痛恨的男人。
“太子?”赵家良这才随着周成晋的目光向后望,方言夕挑消开珠帘走了进来。拱手拜了下去。
周成晋‘激’动的站起来,目光一直放在方言夕身上。他到是病得都忘了她也是一名御医。
“你们都下去。”即便跟别人说话,周成晋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方言夕。
总管心里明白,可是他又担心主子。
“太子,让老奴留下来‘侍’……”
“去将冻库里的东西取出来。”周成冷声截断了总管的话。手里捏着的帕子紧了紧。
总管不敢忤逆主子的话,带着丫鬟离开。赵家良搞不清状况,不过却也能猜到方言夕和当今太子之间有那么一些微妙的关系。
“你也下去。这里有方御医就够了。”
赵家良心中诧异,可也不能违背当今太子的意愿,只好退了出去。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中间隔着桌子的距离。这个距离像是告诉了周谨陌,她和他之间早已誓不两立。
“有没有可以弥补的方法?”
方言夕:“有。”
周成晋目光里莫名生出喜悦,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你做不气,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
做不到?周成晋的喜悦一下子消失殆尽。心口一痛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却引起更痛苦的咳嗽。而方言夕则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咳得弯下腰趴到桌上。
刚认识那会儿,他们做过朋友。他对她很好,是发自内心的好。现在想起来,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她从‘乱’葬岗将他救回来。
周成晋喘息着,抬头望向方言夕,带着此生只对她一人有过的愧疚。
“如果我放过他,承诺将来给他封地让他当一辈子的王。你愿不愿留在我身边?”
方言夕望了一眼窗外,院子里那三棵梨树的叶子已经掉得‘精’光。
“现在说这些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我只想要一个机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补偿,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我告诉过你这不可能。”方言夕冷‘色’厉‘色’。按住自己的‘胸’口,“这里中了一箭想必你应该知道。若不是我替他挡下,死的就会是他。若不是我自己命大,死的就是我。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后果?到了今天你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还是你觉得我只是个三岁小孩,你给颗糖我就会答应?”
她果然是决然的。周成晋失笑,抚着‘胸’口努力的忍住没咳。声音却非常沙哑。
“我并没有这样想。其实我如同他一样,江山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