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七公主才得到消息。她昨晚让人放出的消息根本起不了作用。原因是景王已经求得了情。
她又是愤怒,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五哥,这个从小就没有父爱的男人。他竟然说动了父皇。
可是,她就是再怒再气也没有用。皇帝已经发了话,只要方言夕回来认个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追究。
而方言夕并不知道,她回到城中时,只看到官兵正在搜查什么的。想来就是在找她自己。她也不再躲闪,正好碰上了司徒凌越。
“阿夕。真的是你的阿夕。”
方言夕情续已经稳定下来,只是眼睛红红的。司徒凌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只让司徒凌越带她去见皇帝。
“阿夕,上官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上官将军为了找他也很着急。”
“他在哪里,我待会儿再告诉你。”她不想说太多,只觉得要是见不到皇上就会有变数一样。包括司徒凌越。
“阿夕,这次皇帝是动了真格。你真的还要去见他吗?”
“必须的。是我闯的祸,我会自己去面对。不能连累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她看了一眼司徒凌越,表达了对他的感激之情。
司徒凌越沉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不要任性。皇帝这次不会放过你。听我的。我跟我二哥已经……”
“什么都别说了。”方言夕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他和方棋已经为给她找了一条逃脱的路。她感激他们,可是,她不能再逃了。
第一次逃,没能逃掉。第二次逃,是逃离了皇城,可是才两天的路程那么远又被迫回来了。回来时,她就决定了,不跑了。以后都不跑了。她要面对,勇敢的面对。
“阿夕。”
“不要劝我。”方言夕铁了心。“我已经决定了,现在谁劝我都没有用。司徒,你也别费什么劲了。这一次,我要光明正大,只靠自己的力量跟皇帝交锋。我倒要看看,他用什么样的方式把我打败。”
任性如她,亦坚忍自强。因为她知道。亲人,朋友,可以保护得了她一时,保护不了她一辈子。在她决定回来前,在她决定以后都不再逃跑后。她就告诉自己,想不被欺负,光有名声是不够的。还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皇宫,她不是第一次为这个地方。但是却是第一次以罪犯的身份时来。
司徒凌越一直将她送到议事殿,当时,还在早朝。皇帝似乎并不忌晦,直富她上殿。
方言夕走进威严的大殿,感受到身上有无数道目光投射而来。此时,她穿着提昨日那件白衫。昨天在酒馆喝醉,又在外露宿一夜,身上多处都有污迹。洁白的衣衫已经变了样。
在众多大臣中,他没有看到父亲,也没有看到上官轩。这两个人,大概现在才知道她已经进宫了吧。
从前,她有神医转世的辉光在身。受人敬仰。如今,她以罪犯的身份进宫,在大臣们的眼前走过。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当然,她也顾不上别人了。
她双膝一盖,给圣上行礼,没有半点不恭。一切的沉默,都是为了亲人不受连累。
“方言夕,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她抬起头,对上了皇帝的眼睛。嘴上说知罪,但在心里却不服。
“既已知罪,那朕赐你死罪,你可服?”叉巨叼巴。
方言夕面不改色,朗声道:“不服!”
众臣议论,很多人都说方言夕是仗着父亲是镇国侯,才敢如此放肆。
皇帝示意从臣安静,“方言夕。你若是说得出道理,让朕服了。朕便不追穷你的责任。说吧。”
方言夕点头应是,在皇帝的示意下站了起来。
“臣女此次在淮水县城,曾听闻百姓们对皇上的议论。是这样的。张三说,皇帝难道只知道皇城有多繁华,却不知道我淮水县的百姓连年遭遇山贼所欺。真是个昏君。”
她一字一句,没有任何做作,也毫不掩饰对皇帝的形容。
只有再次不平的众大臣,说这一切都是方言夕无中生有,为了就是给自己开脱。
“从大臣都觉得你是为了开脱,才故意制这些谣言。这个,你怎么看?”皇帝跟众大臣一样愤怒,不过却不骨说什么过激的话,只是显得有些愤怒的追问。
方言夕只是淡淡一笑,“自我学医之日起,手握钢刀,目光斜视。每一位病人都是一视同仕。自然而然也养成了习惯了。对任何人,任何事也都会一视同仕。”
“你,你个小小女子,竟敢我们这些朝中重臣比喻成你的病人,你简直胆大包天。”一位不服气的老臣站出来指责。不过被皇帝挡了回去。
“大家都不必激动,且听一听我北疆的女神医是如何说下文的。”
方言夕再道:“李四回答,张三兄,你家没有女人就安些心吧,反正那些山贼顶多也就抢你家几把米,几只鸡。而不像我,三年前我那刚过门的媳妇,和那仅十五岁的妹妹,都被山贼抓了去。一年前,还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找了一年都没找到人在哪里。我报了案,可是县老爷不理。我去皇城要造御状,可仍旧被挡在门外。这该死的狗皇帝,他就知道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大殿里享受,可真正知道咱老百发生的疾苦。”
这一下,众大臣不再像先前那样认为方言夕是随口编造的话。当然,也有少部分一些人继续对他指责。
皇帝面色微变,严肃追问,“方言夕,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