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怡妃没有大闹,只是很平静的告诉皇帝,皇后和太子的事情与她们母子无关。
到了这个时候。有方言夕的指证,皇帝自然不信她。不过也没有马上定她的罪。只是将他们母子禁足于景秀宫,待事情查证之后,再下定夺。
又一次死里逃生,方言夕惊魂未定。这几日所遇之事实在凶险,令她更为厌恶这宫廷。
然而,皇帝并没有让她离开。而是让她随之去了御书房。
临走前,方言夕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一眼周成晋。那双眼中多了些许冷漠和失望。这样的眼神,她不懂。一直以来与太子间的争斗,他的野心和作法早已深入她心。
她绝决的转身,在两个人之间划上了一个句号。
从她救他的命开始,他们之间产生了交集。那日百花宴,他也救过她的命。两恩相抵,以后,便是各走各的阳关道。
似乎从她看上太子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
深深的叹出一口气。为这段友谊叹息。并将之埋藏。
御书房里。皇帝将所有的宫人都叫了出去,独自留下方言夕一人。
安静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方言夕则一直低着头,并不打算抬起来看一眼。
而皇帝,则是认认真真好一番看着方言夕,无法掩饰他的喜上眉梢。
前些日子有传言,说他想娶她为妃。今天,他可以承认那并不是传言。这个神奇的女子,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就有了那种心动的感动。
当然。这种心动是最单纯的那一种,只是想留这个女人在身边。
“二小姐不必拘礼,如今你是小九的御师,也算是这宫中的一人。”
“圣上高抬了,臣女不敢。”
她只怕皇帝将她抬得越高,将来她会摔得越痛。那样的结局她不要。
“朕有一事想要问你。你如实来。对于太子谋反一事,你怎么看?”
方言夕假意惶恐,回道:“回圣上,臣女愚笨。此事不敢分辩。相信一切公道都在圣上心中。圣上就别为难臣女罢。”
“为难?”皇帝笑了笑,“在这皇城之中。你早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朕也听说了一些。百姓对你的赞美那可不同于夸奖任何一个女子漂亮那么简单。朕还听说了一些,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想你以医为本,自然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了不起啊!”
听皇帝说到后面,方言夕反而懵了。为何要赞她了不起?
“方言夕,你可知罪?”
突然,皇帝拍案,愤怒相向。
然,方言夕还算冷静,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吓破了胆。既然皇帝说她有主见,那么她也无须伪装成过于懦弱的样子。便以本性对待。
只见她跪了下去,淡然回答道:“臣女问心无愧,不知所犯何罪?”
“问心无愧?你还真说得出这四个字。朕问你,昨日你发现宫女对话的事,为何没有告诉朕。你说你私藏着这些事情,欲意何为?”
“圣上如此说,臣女真是冤枉了。一来,那二人的对话臣女确实听清楚了,当时也是有打算告诉圣上。可是臣女并没有看清楚那两人,也根本不认识他们。这二来,臣女被人刺杀,心中慌乱,只想着如何能走出禁地。”
“那事后,你完全可以说。”皇帝眯了眯眼睛,冷笑道:“莫非,你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主意。或者说你在替别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方言夕实在无法面对皇上这样猜测。可又不能抵毁皇上。便可能奈着性子。
“圣上,臣女确实受太子之托。来调查皇后的事情。这个刚才在景秀宫臣女已经说过了。臣女虽是暗中调查,瞒着圣上。但是臣女觉得这无可厚非。至于原因,那便是不想因为这事激起圣上心中对皇后的怨恨。臣女早已听闻,圣上与皇后感情深厚。这一次之所以如此速度的将皇后打入冷宫。臣女心想定是因为爱之深,而责之切。既然这样,那便不打扰圣上。由臣女去调查便好。总之,臣女这么做,都是为了圣上和皇后。”
若说这些话,都是真心亦无可厚非。方言夕知道圣上和皇后能够合好,便是太子希望看到的。既然这是他的希望,那也就是她的希望。
“你所说,是否属实?”
“回圣上,臣女不敢有半点欺瞒。”
皇帝沉默片刻,看向方言夕正直的脸,心中更加欣慰。
“既然你这么为太子着想,那刚才问你怎么看待太子谋反的事情,你为何不说?是不敢说,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唉,又回到了原点。
方言夕汗了一把,道:“回圣上,臣女不知道其中的利弊,所以不敢说。不过现在,臣女敢说了。对于太子谋反一事,圣上您真的是误会了。”
“有人证有物证,你为何说是误会?”
方言夕想了想,决定将知道的都说了,也许这样可以减少一些事情。于是,她道出了赖东生与商人程大中的勾结,并将程大中那支神秘的探山队也透露了出来。
“居然有这种事?一个商人,跟朝庭重地的官员勾结?还搞什么探山队?”
“此事不假,前几日臣女父亲便查到了,只是当时圣上正在气头上,实在不方便告之。父亲也没有再去查,怕打草惊蛇。”
皇帝可不怕什么打草惊蛇,有这种与朝庭勾结的人存在,必定是不能留的。还有赖东生。
当下,皇帝承诺稍后马上安排人马秘密调查此事。待将事情查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