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止已经兴奋了。
她因为刚才的飞腾再一次身子不稳被甩了下去,猛然扯住缰绳在地上被拖了一会才要死不活地重新爬上来,脚上的靴子已经有一只不知道飞到了拿去,满脚的泥土和积雪。
手背被勒出了血印子,但身体却感觉不到了寒冷,这一路的颠簸让自己热血沸腾,无数次死里逃生。
慕止披头散发地屹立在马屁股后面,已经破烂不堪的锦衣被风扬起,她甩着手上的缰绳红着眼道:“驾!!!给我冲。”颠死私月这个****的,死变态。
从山路下来,又超了两条捷径,马车终于在各种诡异的地形中,穿梭了一日到达了边境。
马车的轿帘已经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轮子在最后刹车的时候光荣地随着轰隆一声破裂,整个轿身狠狠地坠落地面。
而慕止却在马车崩塌之时丝毫不动容地稳稳地落地,她的头发纠结并且杂乱地在空中飞舞,贴了一脸。一个袖子垂下一个袖子断了半截,而身上的锦衣也破烂不堪满身泥污,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孟情歌从跌落的车上爬出来就开始一阵吐,孙涵也好不到哪去,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却有种反胃的冲动,脸色不是一般得难看。
所有人都一副被qiáng_jiān了几百次的形象,唯独一人。私月。
私月在马车落地之时,用手掌撑地防止自己摔着,而现在他依旧是当初上车那时的样子,气沉丹田地从车内走出来,朝众人望了一眼。
“接住她。”私月对还在呕吐的孟情歌淡淡地说了一句,就给孙涵使了个走的眼色。
“啊?啥?”孟情歌一时还反应不来,等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就看见慕止,笔挺挺朝后倒去。
想也不想,孟情歌冲过去接住慕止的身子,膝盖一弯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慕止其实早就已经透支了,但死活要撑到要边境的念头致使她撑到了这一刻才安心地晕了过去。
慕止原本热腾腾的身子,在她晕倒之后就开始降温。
“阿止阿止!”孟情歌看慕止晕过去,死活叫不醒差点哭出来。
她只是个女子,甚至连骑马都不会,这一天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摔了几百次,如此单薄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慕止被抱到了房间,但因为只是一个小兵的身份孟情歌也不能留在里面,因为女扮男装别人更不能接触。于是乎,慕止这次昏迷没有一个人理他,胡乱地给她盖了一层被子就扔在营帐里。
等慕止半夜被活生生地冻醒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滚到了床下,稍微动了动身子就感觉脸骨头都碎成了渣子。
她仰天长叹一声,还是奋力地撑着地坐了起来。胸前的裹布让自己透不过气,慕止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腿脚有些发软,甚至站都站不稳。
“醒来的倒是比我预期的早。”私月掀开营帐的帘子,惊觉慕止竟然这么早就醒了,嘴角一抹嗤笑。
慕止现在一看见私月这张表面帅气实则阴暗不行的脸,大脑就一阵子拉警报,她生怕他下一句话又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命令”。
“私月将军。”慕止双腿打颤,腰身一弯客客气气地给私月行礼。这腰一弯不要紧,但慕止有种这辈子它都直不起的感觉,腰间咔嚓一声,险些错位。
私月将手上士兵的服饰扔给慕止。
慕止想了想终于说:“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说。”
“属下能不能洗个澡?”
“门外有凉水。”私月撂下话再一次丝毫不带停滞地转身走了。
慕止站在原地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说门外有凉水是吧?他说门外有凉水?!!难道要我大冬天的拿凉水洗?慕止甚至都觉得现在她都有些着凉,身上一阵一阵的冒冷汗,就算是凉水,你这啥也没有也不能让我tuō_guāng了在门外洗吧?!!啊?
慕止正在挣扎,就听到门外巡逻的士兵幽幽地说了两句:“还有一个时辰就该操练了吧,我们该换岗了。”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还洗你妈凉水澡啊,慕止二话不说,扶着要死不活的身子就钻回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