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了两日的大雨,在这个夏末里带来了少有的冷空气,积云不散,街道无人。
瓷石为柱。被大雨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的白庭之上,一抹白色身影孤立而战,带着青竹的纸伞边缘似乎要被浸湿渗透。
慕止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她望着眼前绿红交错,玲琅满目的墨王府花园,听着坠落在伞上跌倒在地上的雨滴声,视线有些朦胧。
轻轻的伸出手。在接到冰凉的雨滴时,慕止想起这只手昨日接过的那道圣旨。皇上给她和沈沾墨赐婚。
利器划破空气带着冰冷寒意的气息,让慕止晃神中的双眸一瞬间迸射出精光来,她手腕一转用纸伞的打掉了朝自己射来的暗器。
冰凉的雨滴滴落在慕止的墨发上,她稍稍侧过脸朝身侧望去,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将手上的纸伞扔到一边,慕止将地上沾染了水渍的暗器拾了起来,指尖在接触到暗器时蓦然刺痛,慕止手指一松摒弃了手上的暗器。
有毒!
从手指开始一点一点蔓延的疼痛,让慕止不禁在大雨中蹙起了眉头,草,那个挨千刀的。居然能闯进墨王府给自己玩这么一招,难道是自己自己最近太过于轻敌?
伸手探上自己的脉搏,慕止再一次愤恨自己学医不精,这个毒自己没有见过,如今七夜和扇流韵都不在,自己这下算是栽了。
“你干什么呢?”妖九找了慕止好几圈了都不见人,刚寻到后花园就看见慕止站在白庭下,正呆愣愣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纸伞也被扔到了一边。
听到妖九的声音,慕止寻声望去,但她居然看不清站在离自己并不远甚至越走越近的妖九。
朦胧中,她只能看到妖九的青色锦衣和手上的红色纸伞,面容都在逐渐模糊。
慕止想说话,竟隐隐觉得嗓子间有腥味涌上来。好狠的毒,她抬了抬脚身子一软就朝前扑去。
妖九被慕止吓了一跳,轻功一跃接住了朝地面扑去的慕止,慕止的手并没有碰到妖九,她在妖九握住自己的胳膊的同时,胳膊肘子一顶就将妖九推得朝后踉跄了两步,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休圣记划。
“你他妈疯了?”妖九不解的吼了一声。
慕止膝盖一弯,扑通跪在了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一般,大雨并没有要停的迹象,冰冷的寒意和浸湿的衣衫让她微微颤抖。
“别碰我,我中毒了,只是碰了一下那个暗器,我不能确定你碰到我会不会被传染。”慕止的声音有点低沉,话刚落就感觉从嗓子间又涌出一股腥气。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抹红色在雨水里显得极其刺目,妖九愣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是哪里?这可是墨王府,周身连一个鸟人都看不见,慕止居然中毒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不是学过一段时间的医吗?什么毒啊那是!”妖九手足无措的嚷嚷着。
慕止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封住了自己胸口以上右边的脉络:“我不知道,现在我的脉搏全乱了,帮我指路,先回房。”
慕止颤颤巍巍的起身,妖九忍不住又上来扶她,慕止低吼道:“让你他妈现在别碰我,带路,我看不到。”
“看不到?你瞎了?你别吓我。”妖九突然感觉浑身上下都一股凉风刮过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慕止正想锤死妖九,她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你再不快点,瞎不瞎我不知道但是毒素被我封在了右臂上,说不定会废掉。”
刺啦,一声衣襟碎裂的声音突兀响起,妖九扯烂衣服往慕止左胳膊上一套,拉着她就跑。
慕止本来身子就软,这会被她这么玩命的一拉,差点又一口血喷出来,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你这个傻逼,你要弄死老子啊,慢点。”
妖九那还听得到慕止这气若悬丝的声音,三下五除二,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慕止只剩半条命的身子带回了房间。
慕止回到房间的那一刻,刚才强撑着的意识瞬间消失殆尽,她一屁股坐在木椅上轻声道:“沈沾墨什么时候回来?”
妖九气喘吁吁道:“我不知道,你忍着点我去帮你寻郎中顺便给扇流韵传信。”
慕止嘴角一抽:“你脑残啊,郎中有屁用,郎中还不如我,去找莫言,还有,给我打一盆冷水。”
“我这就去。”
慕止从袖口里拿出一柄匕首,在解开了右臂脉络之后将手腕划破,略带黑色的血液从手腕里流了出来。
莫言进来的时候,慕止脚下已经流了一地的鲜血,他瞬间感觉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慕止这是怎么了?
“慕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莫言被吓得感觉脑袋随时都要搬家了,沈沾墨这才出去不过半日,慕止就成了这个模样,等他回来还不拆了王府。
其他人呢,虽说墨王府有一个规矩,那便是没有几个服侍的婢女,可还有大批的隐云埋藏在周围。
“长话短说,你可知道一种毒,摸到的瞬间就能从指尖蔓延至五脏六腑,会让人浑身无力并且视线模糊,而且。”慕止说到这顿了顿:“而且,呼吸越来越困难。”
莫言听完差点跪在地上,他当然听过这种毒,他当隐云的时候,最好的一个兄弟,就是因为中了此毒等不到解药而死去,但是据他所知这个毒在三年前,被沈沾墨烧了配方和杀了唯一一个会用此毒的人之后,便一直没有再有人中过。
这个毒极其难配,几乎几年才能配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