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这孩子是钱暮云一手带出来,虽然性格要强,但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受过的苦和委屈钱暮云都看在心里,如今他三个月前被薛志忠和薛志义双双羞辱之后再被驱逐出家门,想必薛飞也是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失望透顶。
钱暮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保证薛飞不会再次被薛志忠找麻烦:“你就随他去吧,他不会怎么样你的。不过就是三十岁的小伙子,能够有什么能力和薛氏集团抗衡?”
薛志忠并不是杞人忧天,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薛飞现在不容小觑。他的公司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不停扩展,从几个员工的小公司变成现在的上市公司,才花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前几天,学覅额还收购了原本会投资赞助薛志忠往政坛发展的公司,在一晚上的时间就破灭了薛志忠的政客梦。
没有了赞助,薛志忠就必须要自己掏腰包进入政坛,可是如今董事会那么动荡,薛志忠和钱暮云的股票还被薛浩夺走了一部分,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抽出那么多钱让薛志忠去做那么冒险,又不一定会有收获的事情。如果薛志忠冒险做了这种荒唐的事儿,就是自动送走自己手中董事会的股权。
“呵,你可别小看他了。这十年来他在我们身边可学了不少,他运用的都是我们平日里用来打压人的计谋!”薛志鹏现在一提到薛飞就恨得牙根痒痒,巴不得能够亲手解决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他果然是你的儿子,还真是继承了你的心计。”
“他还不是被你和薛志义那个qín_shòu给逼得么?”钱暮云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对她而言,她是无辜的。她会狠心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离开薛家,都是局势所迫,是不得已而为之。
若不是当时薛志义将偷情曝光还有索贿受贿的事情全部都怪在他们头上,那么薛志忠也不会那么急急忙忙地和薛飞撇开关系。其实,事后薛志忠也有不忍,难过和害怕。不管怎么说,薛志忠之前和薛飞的父子感情虽然说不上好,可大面上还是能过得去。这不是薛志忠担心的,最重要的事情是,让薛飞这个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人离开,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薛志忠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现在薛飞就要冲着他来报仇了。薛志忠从自己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色的卡片,全神贯注地默念卡片上的号码,随即对钱暮云道:“也许,我们现在也只有一条路了。”
钱暮云看见了薛志忠手上的银色卡片,不安和恐惧如同一个黑色的落幕笼罩她的心头:“你,不会是想要派人去暗杀薛飞吧?”
“现在也只有那么一个办法了!薛飞留不得!”薛志忠仿佛忘记了薛飞是他儿子的事情,他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取出那镶金的vetu手机,将号码输进了手机里。
钱暮云眼疾手快地从薛志忠手里抢过手机,她将那手机放在背后,疯狂的摇着头:“不准你有这种念头!想都不要想!薛飞是我们的儿子,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
薛志忠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意大利进口的鳄鱼皮皮鞋撞击木地板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是傻了么?我们有三个儿子,没有薛飞,我们还可以指望别人,但是,如果薛氏集团被薛飞弄垮,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飞不会动薛家的,我会去跟他说的。”钱暮云删除了薛志忠刚输入的号码,害怕薛志忠会背着她找人谋害薛飞。作为一个原本就不合格的母亲,钱暮云是怎么样都无法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她没有思考太多冲动之下,只能撂下狠话道,“如果你伤了阿飞的一分一毫,我就告你和唐佳庆重婚!哈市所有的媒体都会知道你们的丑闻,唐家不会放过唐佳庆那个小贱人的!”
薛志忠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钱暮云如此不避讳地挑衅威胁,他的火气反而就一下子上来了。他讽刺地哈哈大笑说:“好啊,你有本事就去做!我现在就去和律师说,我要跟你离婚!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告我重婚!”
薛志忠居然会为了唐佳庆和她离婚?!钱暮云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笑得张狂的男人,她内心一片荒凉,可表面上却还是那样刀枪不入的强硬态度:“离婚?好啊,离就离!这二十多年来我早就受够你了!”
钱暮云话一出口才忽然想起,她的婚姻和她的家庭,在不久前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如今她和薛志忠争锋相对,到底是她哪一步走错了,所以才会不爱了呢?
她曾经以为最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好像根本就不重要了。
薛浩宁可住在公寓也不回家,薛飞也被她恶狠狠地扫地出门,就连她的丈夫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情妇,在她发现之后,还依然有保持着联系。
钱暮云紧握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璀璨无比。
就算她和薛志忠要离婚,她也不打算让唐佳庆和薛志忠双宿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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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娜的呼吸就喷撒在薛浩的耳根处,让他不受控制地一震,冰凉的双手在他的背脊游移,隔著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她时不时用她傲人的前胸磨蹭他的手臂。
薛浩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