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只见小小的扇面上赫然写着十个字:“一世fēng_liú尽,修文地下深。”
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师父挂在墙上的那幅字吗?而且看那一笔一划。分明就是师父的字迹。
小剑奴的扇子上,什么也会出现这句话?
我怔怔地看着小家伙,脑子飞速的转动着。我心说老爷子神神叨叨的。不会是……死了之后,附在小剑奴的身上了吧?
我重新打量着小家伙,越看越觉得不对。
过了好一会儿,才敢乍着胆子问:“难不成……你……你是师父?”
小剑奴闻言白了我一眼,然后头一歪,又转过去四十五度。
看这样子应该不是。我抚着胸脯,“不是就好。你要是突然变成师父,能把我吓死……”
我把他的身子重新扳回来,让他正对这我,然后再次猜测道:“那就是……你能感应到师父?”
小剑奴听了这句话,终于有反应了。只见他伸出小手儿从我手中拿回扇子,然后慢慢合上,又再次打开。
随着他的一开一合,扇面上的墨色一阵变幻。上面的内容又变了,但字迹还是师父的手笔。
这次写的是:“灵想寂与造化通,幽襟独写溪山照。”
我仔细读着这句诗,“这……这就是‘能’的意思啊……你真的能感应到师父!?”
我大吃一惊。我再也躺不住了,把小家伙捧在手中。急忙坐了起来。
稳了稳心神,我又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师父死了你才生病的吗?”
小剑奴再次合上扇子,又重新打开。只见扇面上写的是:“平头奴子摇灵扇,人生达命许丧愁。”
“丧愁?”我明白了,原来小家伙是在为师父服丧!
我看着他病入膏肓的模样,担忧地说:“可是你这服起丧来,也太吓人了,怎么也跟要死了似的?”
小剑奴扇子一合一开,重新写道:“公冶剑奴重造就,化形春晓入锦囊。”
我琢磨着这句话,“难道你是让我……用造鬼之术把你重新炼就一番。然后把你装进春晓阁锦囊?”
小剑奴点点头,扇子合上又打开,写道:“孺子可教也。”
“呵呵,还‘孺子可教也’!”我心说这小家伙的口气竟然和师父一样。这么小的一个东西突然对我发号施令,一时间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我对他说道:“那好吧,不管怎样把你的病因找到了,你还给出了解决方法,那我就把你重新炼化一番。不过事先声明,自从我学了造鬼之术,还没实际使用过呢。今天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小家伙不等我说完,“噗”的一下打开扇子说:“畏首畏尾非君子,瞻前顾后是小人。”
我一看怒道:“小东西敢说我是小人?”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这个只有矿泉水瓶高的小东西说起话来之乎者也的,真是太能装了,“你都不怕我怕啥,是不是?”
说着,我开始施展造鬼之术。
其实小剑奴已经成型,我这次充其量只算是“修复”一下,距离真正的“造鬼”还差着一截呢,但我还是用了很长时间。
当我收了造鬼之术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白,眼见着天就要亮了。
经过的我的一番炼就,小剑奴的眉毛又立了起来,元宝耳朵也支棱着,眼皮也不再沉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着,看上去精神状态好多了。
小剑奴在地上转了一圈,从上到下看了自己一遍。然后打开扇子一挥,跟川剧变脸似的,一下就缩小到火柴棍儿那么大。
“哈哈,这个好!”
我连连拍手,以小剑奴现在的高度,正好放进春晓囊里面,肯定要比装在匣子里面方便多了。台场助圾。
只见小剑奴挥动着扇子,又重新变灰矿泉水瓶的高度。他好像是在练习,来回的变换了十几次,后来他终于收住。然后他撩起长衫,“哧”的一下撕下一条布来,把布条儿缠在了大脑壳上。
我看明白了,小剑奴是在给师父戴孝呢。
我看着他暗暗点头,心说行,你比我孝顺!
我一看天色不早了,得回学校了。于是拿出春晓囊,就想把他装进去。可是小家伙把扇子一横,挡住了我的手。
“又怎么了?”我问道。
小剑奴“噗”的一下打开扇子,只见上面写着:“半部论语半部经,半经可以安天下。”
我说:“这句话我早就知道了,半经门人都知道这句话啊!”
小剑奴摇摇头,收了扇子重新打开,这次没有了后面半句,只有“半部论语半部经”。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剑奴再一次打开扇子,这回上面写的还是“半部论语半部经”,但是格式变了,一句话分成了两行。
第一行是“半部论语”。
第二行是“半部经”。
我实在搞不懂他的意思,“你多写几个字能死啊,别跟我打哑谜了行不行?”
小剑奴脸上露出一阵鄙夷,然后把扇子一翻,写着“粗鄙”二字。小混蛋竟然骂我粗鄙!
我刚要发火,就见他又一翻,上面不再之乎者也的了,而是显现出一堆小黑字。
我一把夺过扇子,阅读起来,只见扇子上写的是:
“徒儿,为师走前还有些事要交代与你。‘半部论语半部经,半经可以安天下’,这句话的意思不只是字面上那么简单。其实,半经门共有两部经典著作,一部名叫《半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