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朝师父喊道:“师父,小心啊,老妖婆这是疯了啊!”
师父骂了一句,“她疯了多啥,我也会疯。徒儿我告诉你,像这种战斗,必须得把自己逼成疯子才能获胜!”
说着,师父把三十二枚火球布成一个倒扣的铁桶,密不透风。我前后左右地看着,只能看到泛红的火焰,就像置身于一截火龙卷内部,最后连外面都看不清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见师父表情扭曲,头发也乱了,胡子也歪了,整个一疯老头儿。我不敢再看,赶紧低下头专注地供应真火。
我根本看不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婴儿此起彼伏的惨叫。这种惨烈的叫声听了实在难受,感觉就像脖子上有上百只毛毛虫在爬动似的。“妈的,太难受了!”我强打精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想象着执刀飞婴一波一波灰飞烟灭的情景,我敢肯定疯婆子一定在嘬着牙花子心疼呢。“哈哈,老妖婆,让你尝尝三昧真火的厉害!”
我怕叫出声来会干扰师父,就在心里暗暗为师父加油,“好,师父就这么干,烧光她所有的婴儿果!”
其实这样的消耗战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我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处于被动状态。果然好景不长,随着师父一声咳嗽,两枚火球随之熄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两枚火球“噗噗”熄灭的声音。
转瞬之间就失去了四枚火球,火龙卷顿时变得稀疏了不少,我已经能隐约看到外面的情景了。这时外面的执刀飞婴还是太多太密,根本看不到头。
“师父,你还好吧?”我担忧地问道。
师父强打精神,把后面的咳嗽硬生生逼了回去。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骂道:“妈的,老妖婆,来吧!”
师父大骂着把火龙卷缩小一圈,顿时火墙又和刚才一样浓密了。
这一次热气更重了,我虽然能感觉到热,但可能是因为真火是从我身体里出去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可是师父就不一样了。我抽空回头看时,只见师父的头发、胡子都烤得打卷儿了。身上也丝丝地冒着白烟。
天呐,师父你可要坚持住啊!我为师父捏了一把汗,正在我暗自心焦的时候,又听见“噗噗噗噗”地连声怪响,心说完了,又有四枚火球熄灭。
我透过变稀的火墙焦急地往外看着,只见外面和刚才的景象有了明显的变化。飞婴消灭后冒出的黑气难以及时散去,越聚越浓,外面已经有一层厚厚地雾气。执刀飞婴的密度似乎也有所下降。
“师父,坚持住啊……我们已经杀了很多了!”我一直这样给师父加油。
可是师父毕竟身上中毒,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高,火球接连不断的熄灭,最后只剩下两个。我的心已经紧张得缩成一团。
不过看战斗的状况,双方的消耗速度相差无几,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力量对比。现在我们的两个火球刚好能阻挡敌人剩下的执刀飞婴。当然,我们依旧不占优势。
这时剩下的执刀飞婴不再没头没脑的冲上来,而是围绕着我们飞动,寻找机会,在等着师父的失误。
再看师父时,只见老头儿浑身上下被烤的黑乎乎的,嘴角甚至留下了一道血液。我一阵心疼。不行,再这样下去师父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有可能出现失误。而现在的情况是,每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要了我们师徒的命。
我不能在这样傻呆呆地坐以待毙了,必须帮师父一把。
可是该怎么帮呢?拘鬼术,不行;鬼戥子的公冶长剑,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前后左右的看着,一时心乱如麻,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火焰胎记上,这是我身上最有效东西,可是我却无法控制。这正是世间最大的讽刺!
怎么办……可恶!我看着右手虎口的火焰胎记,越看越来气,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一冲动就对准了胎记狗似的咬了一口。
牙齿合拢时,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嘴里便尝到了一股咸滋滋的味道。我竟然把自己咬出血了。
我解恨地看着股股殷红的血液从胎记边缘流出,“没用的东西!”我心里暗骂。
可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我忽然看到血液流入火焰,就像在火上浇了汽油一样,真火顿时猛烈地燃烧起来。什么情况,我急忙抬头去看那仅剩的两枚火球。
这回可好,只见那两枚火球速度渐渐降了下来。随着速度的降低,光芒却越来越盛。最后稳稳地竖向悬浮在我面前的时候,竟然亮的像两个小太阳。那炙烈的光芒让我不敢直视,放肆地照耀着四周的飞婴,仿佛射出了万丈刀光,道道都是致命的。
师父大叫一声不好,急忙趴下身子躲在我背后的阴影里。
围着我们飞动的执刀飞婴面临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知所措,只顾着伸出小手捂着它们的眼睛。可是还没等它们的手伸到眼睛位置,身体就抢先一步灰飞烟灭了。
那强光只持续了大概两秒,两个火球就彻底熄灭了。就像一场强烈的爆炸一样,强光之后现场重新恢复黑暗。
当我重新扫视四周的时候,发现我们的四周已经清静了,再也不见了密密麻麻的执刀飞婴,只剩下茫茫散去的黑色阴气。
师父从我背后做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臭小子,你行啊,这招太猛了!”
“哦……这……竟然是我做的!”说实话,我也被自己吓到了。我怎么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