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屠穿的是我的衣服。我的衣服里是没有这种奇怪东西的。因此我敢确定,那个冒黑气的口袋里装的就是神秘圆盘!
屠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见我的眼神另有目标,他便顺着我的眼神看去。最终目光落在自己的口袋上。他捂着上衣口袋,顿时明白了我的心思。
老屠抬起头,面带失望地说:“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小心点儿没错,但是除了小心,你最好再有点儿良心!我和疯花子的恩怨很少跟别人说。十几年来,雪梨是第一个,你小子就是第二个。我老屠对你都坦诚到这个地步了,你他吗的还要怀疑我?”
“这……”老屠这话甩得挺硬。乍一听理直气壮的,一时间竟噎得我哑口无言,找不出合理的话来应对。
雪梨抓住我拦在她身前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小明哥,没关系的,他是小灰啊!”尽广贞划。
雪梨在替他说话,但是劝我的理由却对我没有任何意义。管他是小灰还是小绿,我从来都不认识也不了解。
我一狠心就没听雪梨的劝。今天这个主意我必须拿定了。
我定了定神,这次直接用手指着他的上衣口袋,“你确定你足够坦诚?上衣兜里的那个圆盘到底是什么东西?”
屠花子面露无奈,叹息一声,笑道:“呵呵真是的。有前科的人就没人权了吗?我老屠多年以前的确作恶多端,但是我销声匿迹十几年,如今也算是浪子回头了吧!浪子回头金不换呐,你小子敢跟我们妖类走得这么近,怎么就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
听老屠的话音,似乎渐渐软了下来。他自比有前科的人,最后还在祈求给他一个机会。
他说的似乎有点儿道理。可是仔细想想,却又漏洞百出。
他的确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几年,但是在村子里他闲着了吗?没有!
八卦表姐跟我聊天时的表情,我还记忆犹新。看村民的样子,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一个个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能躲就躲,躲不过就供起来。在老屠的喜宴上,八大桌村民哪一个不是跟陪太子读书似的!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你不要妄图和雪梨相提并论。我敢和她接近,与她是人是妖无关。我只在乎她善良与否。我听村里人说过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你浪子回头了。哼,我可不敢苟同!”
“村民?”
老屠听了这两个字便是一笑,然后不屑一顾的说:“傻小子啊,你醒醒吧!先别说我们妖类,就说你们捉鬼除怪的这群人吧。据我所知,你们这些人从来都是把‘村民’们当成一群羊来看待的。你们从他们身上薅羊毛、挤羊奶,甚至吃羊肉,而且从来都没觉得膻过。你以为你们走的是‘群众路线’啊,还在那儿口口声声跟我村民村民的。你这样很可笑,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胡话?”我再次被他的话噎住。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师父对我说过的话。当时,师父和我被村民们赶出村子。我委屈得哭了,师父跟我说,村民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谁的蛊惑力更强,他们就会站在谁的阵营里。那是生我养我的故乡,老乡们那么对待我们师徒,因此我的印象十分深刻。
如今把老屠的话和师父的话放在一起,似乎在互相印证。一时间,我再次陷入混淆,竟失去辩驳的能力。
老屠见我迟疑,又连续开炮,接着说道:“村民们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在明目张胆的薅羊毛。而村民们能容纳你们,是因为你们在偷偷摸摸的薅羊毛。我大张旗鼓,你们瞒天过海……呵呵,你来说说,是我更坏,还你们更坏?”
“你这家伙……”我用力摇了摇头,真想把他的混帐话甩出我的耳朵。
屠花子巧舌如簧,我怀疑他又使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
我恨恨的一咬牙,说道:“算了,我说不过你。但是要想让我承认你是好人,绝对不可能。”
老屠得意的点着头,“天下不是只有‘好’和‘坏’两种人。跟我的过去相比,现在能做到‘不好不坏’我就满足了!”
看着不可思议的老屠,我只得皱着眉头说:“我只不过是想知道那个圆盘是什么东西,你至于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小子,这不是绕圈子的问题,这是信任的问题!你小子才区区二十几岁,敢来怀疑我和雪梨几百年的交情。你要是真有良心就摸着胸口问问,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我看了看一旁的雪梨。这傻姑娘见我们两个斗嘴,她在一旁却无力劝解,已经憋得满脸通红。
我看雪梨的时候,发现她也正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中隐约泛着泪花,眼神当中更带着丝丝哀求,似乎让我放过她的“小灰”。
盯着雪梨眼睛的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最后决定相信雪梨的判断。
正如老屠所说,他们之间有百年的交情。我相信,就算屠花子是一颗毒果,有雪梨在时他应该也会有所克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希望他的心里有一杆秤。
我叹息一声,“老屠,我只希望你多位雪梨着想,好自为之!”
老屠一副得胜的无赖样子,点着头说道:“好自为之……这个词用的好!你小子尽管放心,在雪梨面前,我永远都是当年的那个‘小灰’!”
说着,老屠用手在秃头上比出两个兔子耳朵来。
雪梨见了这滑稽的一幕,“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
老屠则对着雪梨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