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冯天松领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人走了进来。如果不是事先冯天松说他找了一位大师来,我根本不会多看这个人一眼。因为他的外表实在是长得太普通了,普通到掉进人堆里面。就认不出来。
他们两个人直接走向我,但是谁也没有理我,只是用泰语不断交流着。
那大师此时此刻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这间别墅的一楼客厅。虽然他长相一般,但是一对眼睛确实无比锐利,眼神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你的时候,就像一把刀,能瞬间刺透你的内心,让你感觉非常别扭。极不舒服。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极为特殊的感觉。
良久,那大师又一次和冯天松“基里哇啦”用泰语不断说着话,看得出来,这大师面色凝重,说话语速非常的快,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在说这间别墅的事情。冯天松则面露不屑,嬉皮笑脸,比比划划。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大师最终摇了摇头,望向那三米多长的鱼缸时,突然露出一丝惧意,接着,他又和冯天松一前一后,迅速走出了别墅。
“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不一会儿,等到冯天松送走了大师,重新折回来时,我就迫不及待的问。
冯天松道。“那大师说这间别墅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住下去的话,恐怕会遭厄运。”
我哑然失笑道,“你还真信?难道大师没管你要钱,然后说他会告诉你破解之法?”
冯天松道,“你以为他是骗子?”
我道,“难道他不是?”
冯天松道,“不是。刚刚我确实说要给他钱来着,可是他没敢接。”
“哦?”我略微有些意外的道,“为什么?”
冯天松道。“他说……以他现在的修为,还干不了这个,他只能提醒我们尽快搬出这间别墅,否则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看着冯天松的大墨镜,道,“或许这间屋子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因为我们确确实实都听到了一些暂时无法理解的声音,但你是怎么想的呢?真要搬出去住?去酒店?迪楠的案子就这么算了么?”
冯天松哈哈一笑,十分洒脱的道,“第一,我就是想彻彻底底的弄清楚,那些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第二,迪楠的案子我必须一查到底,钱都收了,我能不办事儿吗?就算死,我也得查出个结果。第三,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子,临死前如果真能见到,哪怕只看一眼,也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而无憾是不是?”
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去给我弄点吃的?哪怕给我泡碗泰国的方便面尝尝也是好的。”
冯天松说,“小事一件,等着吧。”
稍后,冯天松亲自下厨,给我弄了一顿地道的泰国咖喱鱼饼,我们两个人在茶几上就吃了起来,不过我刚刚吃了一口,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因为这咖喱饼酸、辣、咸、甜、苦,五味俱全,我很不适应,冯天松说泰国菜本来讲究的就是五味平衡,这是泰国民族的饮食文化,吃几天就能适应了,如果现在不吃,他就一个人都吃了,晚上可不管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味同腊嚼,慢慢适应。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问冯天松鱼缸里的红龙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那位天师一看到它,就感到非常害怕的样子。是不是这条红龙鱼有邪气一类的东西。
冯天松说,“不是红龙鱼有问题,是那鱼缸的摆放位置比较邪门,一般人家风水鱼缸的摆放都是摆在玄关或放在凶方,从来没有人会把鱼缸摆在吉位的。因为鱼缸是用来化解外煞的巧妙办法,风水学中有“拨水入零堂”的说法,所谓‘零堂’就是指失运的衰位,真正用意就是把水引入失运方位,就可以转祸为详,逢凶化吉。但这鱼缸的位置,恰恰相反。”
我听了以后表示明白,但心中却感到不以为然,因为风水之说就和鬼神一样虚无缥缈,还是那句话,除非能亲眼让我见到效果,否则我始终持有观望的态度。
睡觉前我和冯天松又讨论了一次迪楠的案件,我的意思是既然迪楠死亡的事情这么神秘,为什么就连我刚来泰国时,那个拉我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此事呢?台见庄巴。
冯天松道,“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秘密,因为在泰国著名的新闻网上,有知情者已经把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所以人云亦云,知道迪楠死亡情况的人,并不在少数。
我本来还想问他,“迪楠现在的尸体在哪”,可是还没等我这句话问出来,冯天松就已经发出了十分响亮的呼噜声,看来他忙碌了几天,是真的累了,躺下就着,所以我不再打搅他,也逼着自己沉沉睡去。
临睡前我注意到冯天松果然鼻梁上的大墨镜是24小时也不摘得,也不知道在那双墨镜之下,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越是不摘,我就越是感到好奇。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我刚一起来,就和冯天松说起了我昨天晚上做的怪梦。冯天松问我是不是梦到了一颗人头在别墅里面飞来飞去,突然露出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向自己的脖子。
我连忙点头说是,问他你怎么知道。冯天松道,“我也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或许是我们遇到了迪楠之后,无法解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做这样一个可怕的噩梦吧。
我认同了他的说法。
九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