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你……你怎么了……”薛婧愣愣的看着我,颤抖着抹了抹我唇边的血,“怎么吐血了?怎么了?你别吓我了,你怎么了?”她哭了。
“我没事”。我强忍着后心的炽热,这朱雀也太实在了,冲的那么猛,分不清谁是自己人么?
我抱住薛婧,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喘息着,“你别怕……我缓缓劲……缓缓劲就好了……你别怕……都过去了……我一会就好了……”
薛婧一动不动,任我抱着她,她已经吓懵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几分钟后,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吐了口血,但那是被女鬼王偷袭而受伤产生的淤血,吐出来反而舒服多了。我暗运内息试了试。没有什么大问题,朱雀虽然莽撞,但它那一下子却对我的内伤大有裨益,因而还没等运功,已经好了大半了。
我松开薛婧,她茫然的看着我,那眼光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我已经没事了,别怕,都过去了”,我轻轻的说,“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她不说话,这是被吓着了。说不出来了。
我想了想,一把抱起她回到卧室里放到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默念安神咒。
十几遍之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笑了,终于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了。
她坐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吓死我了……”
“你看到什么了?”我轻抚着她的后心,“跟我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一个女鬼……她……她要抓我……”她抽泣着,“我想喊你……可是……我喊……喊不出来……”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心里一阵难过,“你放心。那女鬼已经被消灭了,再也不会来吓你了。我以后一定加倍小心,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我不是安慰她,我是真的很难受。其实一进这宾馆,我就该先布置阵法保护她的,可是因为闹情绪,再加上昨天晚上平安无事,一时疏忽,这事就给忘了。
看她那么害怕,哭的那么伤心,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这事办的,真他妈丢人!
慢慢的。她的情绪稳定了些,脸色也红润了起来,“林卓……你刚才……怎么吐血了?是不是……受伤了?”
“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我说,“放心吧。做我们这行的,跟灵体打架,受伤吐血不稀奇,不是什么大事。你先乖乖的躺一会,我先布置阵法把房子保护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事了,好吗?”
她点点头,“嗯。”
我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站起来轻轻的舒了口气,定了定神,开始布置阵法。从布阵的角度来说,房间越大越好,像这种比较小的,费的功夫反而更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种小房间看上去面积不大,但是需要的阵法一样不少,而且由于空间的限制,布阵的时候需要考虑的地方就更多,尤其是控制阵法之间的距离,不能让它们互相干扰,所以相比大房间来说,这样的反而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内气。
像这个小房间,我用了足足四十多分钟。
布置完毕之后,我转身一看,薛婧已经睡着了。
我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人,不能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她呼吸的不太规律,似乎有点难受的样子。我心里一动,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发现很烫,麻烦了,她发烧了!
这种发烧是由于惊吓过度,神识离体而造成的,俗称丢魂了。所谓丢魂,其实没丢,只是魂魄之中有一部分魄无法归位,所以造成了神气的混乱。魂为阳,魄为阴,魄一失散,阴气就弱了,阳气失去制衡升出体表,就造成了发热的虚证之象。
所以这个症状,用药不太合适,必须抓紧时间,安魄收魂。
收魂的方法很多,各地都有不同,我们林家用的是符水安魂术。所谓符水安魂,跟安魂咒是两回事,因为丢魂的人实际上丢的是魄。因而我们先炼符水,然后用符水修符,这样不但能安魄,还能将她受惊吓时看的景象无声无息的从她的意识里抹去,让她以为自己就是做了一场噩梦,醒了也就不怕了。
其实人就是这样,噩梦多可怕都没事,只要告诉他不是真的,那他的心就能安下来。因为人,是最善于自我欺骗,自我催眠的,一句那是假的,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我拿杯子倒了一杯纯净水,然后静心凝神,掐指诀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先念净水咒,然后依次念安神咒,定神咒,护心咒,最后是一句秘密而怪异的不知名字的咒语。
这个咒语是爸爸口传给我的,听起来很土,但是非常管用,炼符水的时候加上它,实在为了多加一重保险,以防万一。女鬼把薛婧吓着了,而薛婧把我也吓着了,我现在如同惊弓之鸟,生怕她再受伤害,总觉得多仔细都不过分,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我不怕麻烦,不怕辛苦,一切都值得!
符水修好之后,我掐指诀蘸了一些,在她的右手手心,眉心和心口各点了一下,然后又蘸了一些抹到她的嘴唇和眼睛上,剩下的符水,全部倒到了床边的地上,接着我又在地上修了一道安神符。
我知道这样有点多此一举了,可我忍不住,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很快,薛婧的呼吸平稳了,均匀了,额头也不烫了。我这才踏实了些,看看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