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吃一惊,诧异的看向女儿,“小絮……”
蒋絮的眸子阖动两下,心中即刻明了。怪不得,慕容铭昨天早上会那样失态,连登记结婚这种事都可以怠慢,打他电话,又始终关机,原来……是因为她。
“没错。”蒋絮沉声应着,不去看母亲愕然的视线。
冉晓晴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你没资格嫁我儿子!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永远都别想进慕容家的大门!我不会让我儿子娶一个心肠歹毒的杀人犯!”
她每说一句,蒋絮的心就沉下一分。即便,她早已猜到慕容铭在得到母亲健在后的反应,也无法坦然面对。
这时,楼梯间,传来一个低沉颤抖的男声:“我女儿……不是杀人犯。”
听到这个声音,冉晓晴身子震了震,不过也只是少顷,满眼又是怨恨。慢慢抬起头,视线对上撑着手杖站在楼梯上的男人,她随即愣了愣,接着,便有种报复后的快慰。
“蒋莫怀,你也有今天!怎么,中风了?呵呵,这是报应!是你始乱终弃,玩弄我感情的报应!哈哈……”冉晓晴疯狂的笑着,甚至还笑出了眼泪。
慕容杉冷冷的盯着蒋莫怀,对当年的夺妻之恨,仍是耿耿于怀。可现如今饱受病痛折磨的蒋莫怀,哪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与高大成熟的慕容杉相比,他更似一名迟暮的老人,了无生趣,只是熬余下的时间罢了。
慕容杉解了口气,腰板不由得挺得更直了。
“晓晴……”蒋莫怀喃喃出声,同样的震惊从他脸上掠过,确认眼前的她就是当年的晓晴,他的眼圈开始发红,“你……没有死,为什么没有联系我?”
“联系你又能怎样?被你说服去救你的宝贝女儿吗?”冉晓晴嗤笑一声,说:“蒋莫怀,我就是要让你一辈子愧疚,让你想起我,就觉得对不起我,哪怕是到了临进棺材的那天,都要对我说一声‘对不起’!”
蒋莫怀不曾想,她会这样恨自己,张了和嘴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萍自是恨这个女人,看到丈夫这个样子,更是恨到牙痒,“这辈子,我们就当那个叫冉晓晴的女人已经死了!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们了,否则,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会报警,查查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我女儿坐的冤狱讨个说法!”
蒋莫怀颤颤巍巍的下了楼,目光一直都锁在她身上,复杂难言的情绪,从开始就不曾散去。
“那就离我儿子远一点!”冉晓晴牢牢盯住蒋絮,眼底张狂的恨,铺天盖地,同时,双手似有意识的搁在膝盖上,攥紧上面薄毯。
“否则,我会当着你们两个的面,亲手了结自己这半条命!让他只要看到你,就会想到自己母亲的惨死!这一切,仍是拜你所赐。”
蒋絮只觉得全身冰冷,血液都要降至冰点,脸色苍白着,搂紧双臂,却一点用都没有。
冉晓晴每说一句,心就下沉一分,最后,消失在尘埃。
她和慕容铭之间,有道跨越不过的鸿沟,即便是四年后的今天,仍旧驻足原地,难以逾越。不论冉晓晴是否活着,当年她的确是想要撞死她,这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冉晓晴还活着,非但没有推翻她的罪名,反而成了活生生、血淋淋的证据,无时不在提醒着她当年曾犯下的错。
她突然在想,还好昨天没有登记,否则,这样的境地,她和他便已是万劫不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