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见状,顿时唯唯诺诺。[t]这一天里,他粒米不沾地伺候着眼前这娇娇弱弱的女王,心想若是再出事故。自己的这条老命恐怕就不保了。
不过这事既然出来,太妃府的这些人自然也不能完全按照萧月奴说的那样视而不见,光是小心防范也就罢了。更何况,另外一个嫌疑最高的人,彩蝶正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若是不禀报皇后,而将这丫头给处决的话,恐怕不大妥当。
“齐妃娘娘,以萧月奴之见,这件事索性就瞒过皇后娘娘了。”床边,萧月奴支开众人悄悄道,“彩蝶是否图谋不轨,这还需查证。若是她没有这种意图的话,岂不是白白冤枉了这女孩。即便她没有过错,到了宫中恐怕就立刻要倒大霉了……”
“可是……”
“可是如果她的的确确是深藏不漏的坏人的话,那就更不能与皇后说了。”见齐妃想将自己的话打断,萧月奴皱眉道。“宫里人多,武功高强的却少之又少。若将这样一个人放到宫里的话,那只等于是纵虎归山。咱们太妃府武功高强的不少,倒不如暗中对她进行暗中监视,不允许她出门一步。这样的话,大家都省事一些。”
萧月奴今日说的很多。但句句都说到齐妃的心坎上了。而说实在的,没有进宫之前的她也如翠娟那般天真可爱,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一进皇宫之后,这段时间她所见到的都是些贵人,又面临着生命的威胁,口中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东西。今日得与齐妃如此说这么一段话,她已经觉得全身舒坦多了。而望着一旁忙着煎药的翠娟,她不禁感到一阵温暖,似乎如看到未入宫之前的自己一样。
对萧月奴的话,齐妃自然是照做不误。此后,彩蝶伤好之后将依旧服侍萧月奴,但翠竹阁里的所有人。此后一直到萧月奴临盆前,都将一步都不允许踏出房门半步。而那个御医,白天必须至少有半天的时间服侍萧月奴。
那些人本来对昨晚及今天的事情战战兢兢,齐妃的这等发落虽说有些不公平,但在这些高手面前,谁敢啃半点声。而于御医虽说是服侍宫里的人,但太妃府几乎和皇宫没两样。宫里若有人叫他的话。到时候自然有这些妃子进行安排,所以对此也没表示什么意见。
吩咐完毕,齐妃命人退开,自己则搬过来与萧月奴一起住着,以便不时之需。
而自那以后,萧月奴日常的饮食起居都由齐妃亲自监管,众丫头仆人都被她里里外外地换了一身衣裳,私人物事一律不准带进来。故而,这些佣人们就算有人想谋害萧月奴,却也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与齐妃的严厉不同。这段时间,萧月奴对身边的每个佣人都很好。对翠娟,她如对自己的亲姐妹一样。每次看到于御医,她都想到自己在万贵妃手中死去的爷爷。于是在翠娟的引导下,她拜于御医为干爷爷。于御医对萧月奴也是关怀备至,而与萧月奴的交谈中,他渐渐了解到这个女孩儿心里的苦痛,于是平时也不由得多疼她了。
“爷爷,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女孩儿?”
不知不觉已经是落叶纷纷的季节了,算算离萧月奴的临盆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也就在快过年的那会儿吧。自上次中毒未死,萧月奴总算在众人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度过四个月。而随着临盆季节的快要到来,她不禁有些紧张。
如今的她,大腹便便。好在她本是自小干惯活的,虽是怀孕,却不像其他大富大贵之家的小姐那般矫情。而每次随着胎儿的蠕动,她都会莫名地产生一种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觉:为了这个胎儿,大伙儿为她付出了太多,无数珍贵的药材都源源不断地送到她这边来。但她只不过是一个最贫苦的丫头,果真有福气受用这些么?
今日,她略有些不舒服,于御医便冒着雨赶过来。略略诊治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一大堆药方又开了出来。见到这些,萧月奴心中不禁一暖,随即想到自己是否是暴殄天物。
“你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也是一个好姑娘!”于御医呵呵一笑,“不管怎么样,都要将这段时间挺过去。只要忍下这段苦日子,好日子自然会来临的。”
“好姑娘么?”萧月奴轻轻地摇摇头。不知为何,随着临盆时期即将来临,她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似乎一种死亡的威胁正牢牢地面临着她。
轻轻地握着何君送给她的那把古朴的匕首,萧月奴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想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子。自上次一别,此时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了。想到何君临走前那副绝望的眼神,萧月奴不禁一痛。
一直以来,他都无微不至地保护着自己,但自己却那么轻率地负了他,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非但不爱自己,反而想要杀自己的男人。
抚摸着略显得有些小的肚子,萧月奴不禁心想:听人说小肚子生出来的都是男孩,看来这个恐怕也是男孩吧。
她很急切地想知道孩子的模样,想知道他是否也和他爹爹那样:神采飞扬,俊朗不凡中又带着几丝威严。但想到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她就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如果这个孩子一旦被皇宫里的人知道的话,恐怕事情会更加的不妙。而从这段时间齐妃等人时常出门便知道,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自上个月开始,齐妃便是经常出门。而从翠娟口中得知,这段时间太妃府中的高手差不多尽数出动,而那个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神秘太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