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和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去了,心下多少有些松泛,”你说的对,就如你说的,不是被碍着的人,没有谁会去费那个心,很明显太后也想到了这一点,而贞妃娘娘和昭仪娘娘也自然不肯只两个普通宫妃就将这个事罢了的,只是……,”接下来的话,我却不好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凝神细想时,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无奈,只得向琥珀二人摆摆手,”我想安静安静,你们下去罢。”
琥珀看着我,欲言又止,回头看珍珠时,却在边上已是哭了起来,琥珀顿时恼了,一巴掌打过去,骂道,”还没有怎么样呢,你嚎的什么,小主跟前儿,没有规矩了么,”喝骂之间,就扯了珍珠出去了。
待绣花垂帘被轻轻放下,身畔终于清静下来,我浑身颤抖的将自己倦进被子里,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番地步?
”大家只等着看好戏罢,”耳边又响起韦清荷的这句话,只是当时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事隔不久,说的和听的人,竟然全都被扯了进去,谁也没有能够做到隔岸观火!
眼里有泪慢慢的洇了出来,我心痛如绞的想起母亲和妹妹,不知道是为怕泄露风声,还是怕别的什么,在我被迫答应替代小姐之后,龚老爷就将我隔绝在了后花园的小楼上,到我走时,也没有让我和母亲妹妹见一面。
我不知道他在母亲和妹妹跟前是这么交代我的去向的,我更不知道他是否真如他承诺的,好生的对待了我的母亲和妹妹。进宫这么久,外面的动向我半点不知,龚老爷是仍然在京里?还是,已经回了扬州?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就是挣扎在那大海的惊涛骇浪之间的浮萍,无力而又无奈,大海中有浮萍吗?没有。就比如,我没有那个福祉做这个天子妃是一样的,不是这个命,却硬要走进这个地方,除了死,我还能有什么路呢?
脑子里纷纷乱乱,一时觉得希望无限,一时又绝望到极点,正惊怕纠结时,就见低垂的绣帘轻轻一掀,琥珀急急的进来,也顾不得我掩饰不及的泪眼,向我道,”小主,昭仪娘娘命您速去飞霞殿,”看着我的神情,她满脸担忧,”这,这怎么好……?”
”什么,她要见我?”我的心急速的抽了起来,头皮一阵阵的发紧,咬牙愣了许久,就听外面隐隐有了催促之声,无奈只好让琥珀帮我收拾了下,又胡乱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看说得过去了,这才出来。
是雪杏在等着,一见我终于出来,她冷冷的哼了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径直在前面走了,我捏一捏手里的帕子,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寒冬的风吹在脸上,刺心的凉。
看着雪杏的背影,想像着此时飞霞殿中,如昭仪比这阵风还要凉的脸色,在怕了一天之后,此时眼见已无退路,我突然竟就不怕了,往日容忍只为求保身,此时左右已经没有退路,既无退路,我怕的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