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风将那玉坠拿起,就着烛光仔细的看了看,就递给了阿昆,吩咐道。(.)”将这个坠子封上,速送去七王府,请老王妃看一看。”
阿昆忙接过玉坠,吩咐下面的人去办,这边王嬷嬷自然不明白这些,她忙道,”太后娘娘,皇上,这个坠子是皇后娘娘赏给奴婢的。”
我冷冷的笑。”老王妃的那个坠子本宫是见过的,雕工精细,玉质通透得仿佛是一汪清水,这个坠子若果然是老王妃的那个,别说本宫没有,就连太后娘娘的慈宁宫里也未必有,你有多大的脸面。本宫会拿这样贵重的东西赏给你?”
王嬷嬷纵然恨极,却也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话来反驳的,她的双眼仿佛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盯着我,这边慕如风就又道,”先不说那个玉坠,你只说这么多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说话间,他拎起一串南珠,”这样好的东西,想来紫薇宫里都未必有,难道也是皇后娘娘赏你的?”
那串南珠颗颗都有拇指般大,光滑润泽,分明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我还真没有。但是对于王嬷嬷能有,我却丝毫不觉得奇怪,她在外园多年,历届的秀女进宫前,谁家不是拼命搜罗些天下少有的好东西。让她们带进宫里打点,她能拿得出这串珠子,我半点都不奇怪。
只是王嬷嬷如何能将自己这些年来的行径说别当今圣上知道,她又是一阵张口结舌,慕如风将那串珠子”啪”的扔了出去,”大胆的奴才,你到底做了多少不轨之事,还不快招?”
那串珠子被这一摔之下,线立时便断了,珠子瞬间四处滚落,有两颗滚到我的脚边,我伸手拈起。南珠上尚带着慕如风指上的温度般,触手温良。
可惜了一串好珠子,我这样想。
就听阿昆接话道,”皇上,奴才猜想,这些东西定是宫人王氏偷来的,所以,她才会在已经上了出宫名单后,还要偷偷摸摸的藏到水车里出宫。”
”不,不……,”王嬷嬷此时像是被猫逼进了墙角的老鼠,眼见着是找不到退路了,她徒劳的叫着,”宫人离宫不得带宫内的东西,奴婢是迫于无奈……。”
”既是你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你作什么又要诬蔑皇后娘娘,”阿昆反应极快,不等她说完就反问了回去。
王嬷嬷呜呜的哭着,”是,是皇后娘娘,她,她……,”却是”她”了半天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的。
阿昆就逼近一步,”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偷窃财物在前,私通宫人出宫在后,事情败露了你居然还敢扯来皇后娘娘,你找死。”
王嬷嬷被逼得无路可走,我却很诧异的看着阿昆,他此时说的做的,我怎么看怎么都是在帮我的,太后也觉出不对来,对阿昆喝道,”阿昆,皇上在问话,也轮得到你插嘴,你也不记得规矩了么?”
阿昆被太后这么一呛,只好脖子一缩,躬身谨声道,”是。”冬肝估亡。
慕如风眉眼不动,回头向太后淡淡的道,”母后,儿子看这件事就是阿昆说的这样,不用再问了。”
太后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目光定定的瞄向慕如风,”哦,是吗?”
慕如风的眉头深辍,”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哼哼,哀家别的都不想知道了,就只想弄明白,到底这两个奴才是怎么搅到一起去的,皇上的人不肯说,皇上又已经金口玉言的赦了他,也罢,为不让皇上尴尬,哀家就只问这个宫人罢,”说着,她对王嬷嬷道,”你且告诉我,这个叫石头的,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会一起躲在那水车里?”
王嬷嬷已是魂飞魄散,她哪里敢迟疑,就将我和她说的话、让她做的事,一起统统的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太后越听眉头越是舒展,她向慕如风道,”皇上,你听听这话,若不是皇后帮忙,谁能将万梅宫的人从万梅宫里弄出来呢?”
慕如风幽寒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我想了想,就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实不知这个嬷嬷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皇上,臣妾辩无可辩。(.$>>>)”
此时我实在吃不透慕如风的心思,阿昆方才那出若真的是在帮我,一定是揣度了慕如风的心意的,可偷偷放石非凡出宫,就是犯了他的大忌,既然此时前途不明,我不如先什么都不说,看看他的态度再做定夺。
慕如风看着王嬷嬷,他轻轻的转动着大拇指上一只碧落通透的扳指,边想了想,就对我道,”皇后,你先起来吧,”说着转身看向太后,”宫人虽说得头头是道,却到底没有证据,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就为着一个宫人的话,平白的让她受折辱,宫人王氏且先关起来,待七皇婶认过了那只玉坠,若不是她的东西,就是皇后撒谎,那时再来问责皇后也不迟。”
太后虽有不愿,为着玄武朝的国体,却也只好点头,”既然皇帝这样说了,就让皇后在琼花殿里别出门,等着吧,”说着一指王嬷嬷,”将她先关起来,看好了,可别让人灭了口,”说到灭口时,她有意无意的朝我瞟了一眼。
我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若只是看敬安老王妃认不认那个玉坠,我无疑就是赢定了的,可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心里又警觉了起来,水车出宫运水是每天都有的事,就算是偷夹东西出宫,守门的人也早就分了赃的,从来不查,今天我一送石头出宫,立刻就被堵住,这分明是太后早就在我身边布了眼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