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又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回,”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闺名龚氏明月,”然后又将生辰报了一遍。
”龚明月,”太后轻轻的念了一遍,”这名字倒不错,比那些香啊梅啊的强。”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接话,然而我深知,此时一句话说错,就是杀身之祸的,当下在心里万分的戒备着。
就见太后又道,”你屋子里找出的这个布偶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一听她提到布偶,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确实害怕的,并没有刻意的去酝酿,眼泪立时便落了下来,”太后娘娘明察,臣妾着实不知道屋子里几时有了这个东西,听巧姑姑说,贞妃娘娘吐血晕厥,有人回报说是臣妾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然后,就找到了这个,臣妾惶恐,实实不知是怎么回事的?”
说到这里,我”咚”的磕下头去,”求太后娘娘给臣妾做主。”
帘子后,太后却又沉默了,屋子里一时静黯无声,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
贞妃生死不明,太后隐在帘子后喜怒,外面却已经响起了鞭炮声,大年初一的清晨,就算是在民间亦要讨个吉利,在这个规矩森严,忌讳重重的宫苑里,我却麻木可笑的跪在这里,而生死就在太后的一念之间。
我突然就觉得,这个时候实在太过诡异了。台央吐圾。
却听太后似叹了一声的,幽然道,”昨儿个的辞年宫宴上,贞妃口吐鲜血的晕厥过去,至今生死不知,随即就有人来告诉哀家,贞妃是被你屋子里的脏东西给冲犯了,然后,果然就找到了这个,然而上面,写的却是你的名字,”太后说到这里,语气里已带了讥讽,”龚氏,你能告诉哀家,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闹剧吗?”
”闹剧?”我没料到太后居然用了这样的一个词,不觉有些愣。
陡的,就听珠帘咯啷啷的一阵乱响,有什么东西被隔着珠帘摔了出来,我心里一颤,仔细看时,却正是那个布偶,就听太后冷笑一声,”一件事但凡出乎常理之外,就一定不在情理之中,哀家十五岁就进了宫,这么多年以来,什么鬼把戏没有见过,龚氏,你好大的胆子。”
我的背脊上刷的就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一哆嗦,人就瘫软在了地上,只叫了一声”太后娘娘,”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悉悉索索间,太后像是起了身,随即是珠帘清脆的轻响,很快的,一双坠了珍珠的凤纹青鸦色锦鞋移到的我的面前停住,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惊颤颤的又唤了声,”太后娘娘……”
之前我还在想那设局的人没有想到后面的结果,却哪里知道我自己也步了这个后尘,我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太后在宫里这么多年,用她的话说,她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前面有人对她说,我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后面搜出东西时,那上面却并非告发的人所言的针对贞妃,写的竟是我的名字。
常理上,确实不通。
若这个布偶是别人拿来要陷害嫁祸我,那上面一定不会是我龚明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