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在吃饭的时候被正式提了上来。
这顿饭吃的,陶子差点噎死。
她只想说,宁家的男人气场太惊人……
一个宁震谦,从头到尾闷葫芦就够了,她公公宁晋平更是闷中翘楚,闷也就罢了,从头到尾脸都绷得铁紧,仿佛眼前这餐桌上摆的不是一盘盘菜,而是一个个地雷……
她真的很同情婆婆严庄,在这样的氛围里吃了这么多年饭没得消化不良是修炼到了何种境界……
这是她第三次见公公,婚前,结婚,然后这一次。平日里偶尔来宁家吃顿饭,公公都不在家,只她和婆婆,每回还算融洽,这突然的多了两个男人,还都不怎么熟,饶是她比较跳脱的性格,也不敢随意放肆,只低了头默默数饭粒。
在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严庄忽然说了句,“如今小震也结婚了,再留在那么远的地方,陶子一个人太辛苦,也该调回来了,就算轮,也该轮到我们家小震了。”
宁晋平绷着脸没说话,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
宁震谦却轻轻地“咳”了一声,闷声闷气地道,“妈,我吃完了,先回房。妈晚安,爸晚安。”
晚安个毛线啊!这才几点?难道他打算钻进房里再也不出来?
她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抬起头来,痛,并沉默着……
这是多奇怪的一家人?
严庄看着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你也进去吧,去陪他。”
陶子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她如获大赦,猛地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坨饭之后,离座跟在宁震谦后面进了房。
这是小时候爷爷教她的土方法,被鱼刺卡到了,就吞一大口饭,把鱼刺给撑下去。只不过,她那模样是有多饥荒?害严庄为此而内疚了大半宿,儿媳妇还没吃饱呢,她就把人给赶下桌了?回头说她是饿婆婆,连饱饭也不给吃……
宁震谦的房间,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来了。
有时回来陪婆婆吃饭,她会按捺不住好奇心而推开这扇对她来说堪称神秘的门,仿佛走进这扇门,便走进了他的世界……
每一次,她独自一人在这个房间里,都会心跳加速莫名兴奋,仿似这空气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一般。
触摸着他穿过的衣服,他打过的篮球,他用过的笔,他看过的书,对她来说都是在真真切切地告诉她,她已经真正走近他的身边,成为他最亲密的人……
尤其,当她翻开书本,看见他在字里行间里所做的笔迹,她竟然泪流满面了……
她甚至不知是为什么,或者激动,或者欢喜,或者,又什么都不是……
然而,今,此时此刻,他俩同时被密封在这间房子里,情形却是如此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