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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工作人员围上来,副县长顾祖川下车后就很自然地陪在了张里的身边,脸上很焦急,但是没有了原先的无措状,眼光只在着年轻的领导身上转悠,唯恐错过任何一丝指令xing动作。
“顾县长,我们刚才一直在劝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见效!总局的领导刚才已经发脾气了——”一名工作人员上来有些急急火火道。
嗯,顾祖川点着头,眼光却盯在张里的身上。
看着眼前的情景,张里心下有些震惊,工作多年以来类似上访□□的事情他经历过不少,但是眼前这种大规模的在国家级部委单位门前这样大张旗鼓的现象倒是头一次遇到,凭着自己的直觉,他感到事情发展到眼前的状况绝不是一时的偶然,这种群体**件很多时候都有着一个慢慢演变的过程,量变引起质变,茅盾越来越尖锐激化,这才是上访问题的□□!
刚才在车上,副县长顾祖川把有关情况一一讲了出来,南拖是清安市早期较为上规模的国有中型企业,现有员工近二千人,其主打产品为拖拉机系列,在计划经济时代,这种大型的机械制造行业曾经为全国的农业生产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南拖”这个品牌在国内同类产品中是响当当的名牌。
但是随着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在农用机械行业,南方经济发达地区,更多的涌现出了一大批的私营或是合资同行,新生的企业完全汲取了现代企业发展理念,先进的管理和不断的技术创新让这些后来者快速的崛起,这样直接的后果便导致了国内农用机械行业的重新洗牌,南拖与其他众多的兄弟单位,开始越来越没落,管理与技术包括发展等等,计划经济产业的古板与缺乏灵动xing等等毛病一一暴露出来。
南拖的效益直线下滑,由原先的利税大户变成了政fu沉重的包袱,随着国家的宏观政策调整,政fu的职能和理念也不断在发展,在前几年为了彻底划清权属关系,减轻市财政的包袱,按照属地类型,南拖最后被划给了南山县,因为自建厂以来,南拖一直就在南山县内,这样的划分让人看来顺理成章。
南山县接到这个烫手的山芋后,一直也是狗咬刺猬般无从下手,南拖的固定资产二个多亿,员工那么多,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处理起来不是那么轻松的,特别是很多职工对政fu的一些做法本身就有着抵触情绪。
工资拖欠多年,企业基本处于停产状态,南拖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迟暮老人般,早已是风烛残年、遥遥yu坠了!工人们生活很艰难,实在忍不住了就会到南山县政fu门前闹一下,再后来就是直接到清安市里上访,县、市两级政fu一开始还给予些零星资金安置,到后来也许是次数太多,县、市的领导们都躲避着,不肯再出面,实在是吃不消这种零敲碎打了!
这些历史原因顾祖川说时,可能是由于时间紧迫,只是略略带过,有关这次工人进京上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鉴于南拖的目前状况,南拖厂现在的领导班子在多方求援无果的情况下,按照近年来流行做法,准备将南拖资产进行产权进行转让,彻底将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苟言残喘的企业提前终结寿命!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按照官方公布的数据,近二个亿的固定资产,除却负债,净资产还有近四千万元,南拖的领导班子却仅向外开出了一千多万元的价格,为此的公开解释是,以这种低廉的价格尽快收回一部份现金,用以解决拖欠以久的工资费用等相关必要支出,另外每一位在册职工再发放一笔安置费,便算彻底了事!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立即在南拖广大职工中间引起了哄动,不是那种人人称快的赞举,却是一种骂爹骂娘的痛恨之怨,很多老职工更是大骂不止,厂里闹,县里闹,市里闹,最后工人们连省里都不去了,直接组织起来到了京城!
尽管顾祖川说得一概而过,很多问题却是漏洞百出,张里心下直犯疑问,但是自己眼前没有时间去作深层次了解,只能是把这些问题掩在了心里。当务之急,便是解决眼下这种恶**件!
张里下车后看着眼前的情景脸沉似水,默不作声,这可急坏了旁边的顾祖川,也许是心下实在耐不住了,顾祖川有些急道:“张书记,您看——”
噢,张里像是被打断似的,嘴里轻唔一声,这才抬起来道:“你马上安排人去买一些矿泉水和面包什么的,在场的人每一个人都要发放到位!不能漏掉!”
“啊?!”
在场的人全部都吃了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一脸沉着的年轻领导,顾祖川吃惊的是领导这种安排,又发水又放食物,分明是鼓励工人坚持下去嘛!几个工作人员同样有这种想法,但是他们更吃惊的却是,没想到眼前年轻镇定的人居然是传闻中的县委书记!
“按我说的去做!”张里冷冷地挥了下手。
顾祖川这下不再犹豫,手一挥,几个工作人员便急火火地跑开了,这时他的身上手机却响起来了。
“张书记,是纪县长!”顾祖川一扫手机上的号码马上汇报道,手上拿着手机却有些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递给年轻的书记,手机一直在急促地响着。
张里手一伸,顾祖川忙不迭地递了过来。扫了眼键盘,张里一伸手就按下了通话键。
“喂,祖川啊有没有接到张书记?”电话里传来一声焦急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