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舒翁主嘴角微抽,知道知微已经明白过来那事是她挑拨而成。神色便微有些不自在,她知道知微这同时也是在警告她,若她还敢拿这事儿来说事,她一定会将背后挑拨之人道出来,那时候脸上难看的可就不是知微而是她了。
“原来是这样,许是什么人恶作剧吧,知微你也不必太担心,那荷花池的水并不深,四姑娘救的及时,想来应是没有大碍的。”灵舒翁主挤出一抹笑意来。
知微温和的笑道:“翁主娘娘说的是,翁主娘娘的细心让我很是钦佩,您看我去荷花池走了一遭却都没发现那池子里水不深,都担心的失了分寸,我若有翁主娘娘这般细心就好了。”
知微听着恭敬软和的话语却是暗藏讥讽,她记得当时灵舒翁主站着的位置离池子尚有一段距离,那池子水深不深,她又从何得知的?若不是一早便知道,此刻能这般顺溜的说出来?当然,她也有可能会狡辩说是听旁人说起的,知微这席话不过是要瞧瞧她是何反应罢了!
果然那灵舒翁主面皮僵了一下,捏着手帕的手指骤然一紧,随即又放松开来,笑眯眯的道:“哪是我特别细心,不过是方才听夫人们说起的。常夫人在那边,我先过去了,一会你忙完了,咱们好好儿说说话。”
说着,状似亲热的拍拍知微的手,举步往园子的另一头走去。
知微用完美的微笑掩住了嘴角凝起的冷意,与夫人们聊起天来。夫人们见她并不计较方才她们背地里的议论,便也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场风波便这样遮掩了过去。
孟氏抽空来到知微身边,神色略微有些复杂,笑道:“渊弟妹,四姑娘可还好?要请太医来给四姑娘瞧瞧吗?”
难怪旁人都道这个孔知微并非个绣花枕头,她今儿一见本觉得并没什么奇特之处,然而方才那临危不惧、处事果决却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知微!
知微摇头道:“四妹妹喝了姜汤发发汗便无大碍了,累三皇嫂担心了。”
“哪里的话,咱们可是一家人,哪有累不累的?”孟氏嗔怪的瞪她一眼,拉着她的手笑道:“今儿幸好有你在,瞧各家夫人们都喜欢同你聊天,你可得帮我好好招待着。”
知微忙道:“我一定尽力而为,不敢负三皇嫂所托。”
两人说笑一阵,有下人找孟氏问章程,孟氏便告了罪风风火火的走了。孟氏一走,五皇子妃罗氏便走了过来,状似关切道:“渊弟妹,四姑娘没事吧?”
知微忙道:“多谢五皇嫂关心,四妹妹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罗氏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拍着胸口道:“今儿这事可吓死人了,听到下人们吵吵嚷嚷说起时,我还道是谁无聊在开玩笑呢。幸好今儿有你在,否则啊,这事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儿呢。都说三皇子最是严以律己的,可如今一瞧这府里没规矩的下人们,可真让人失望呢。”
她这话知微自然没法应对,只得试图转移话题道:“让五皇嫂受惊了,可真是我的罪过。五皇嫂方才可是在看戏?今儿的戏文可得趣么?”
对于知微这摆明了不合作的态度,罗氏面上闪过一丝不满,随即笑道:“有什么得趣的,这些戏班子哪有宫里御用的戏班子唱得好?要我说,这还真是糟蹋了渊弟妹的话本儿,说句实话渊弟妹可别笑话我,每回一听太后又得了渊弟妹的话本儿,我这心里也跟着猫抓似的难受,好歹等太后她老人家终于看完了,便紧着进宫求太后的话本儿来过瘾呢。自从看了弟妹你的话本儿,旁人编撰的竟是再也入不了眼了。”
“五皇嫂过奖了。”知微谦虚道,“我也常听太后她老人家提起五皇嫂呢,道五皇嫂是最孝顺的,常常进宫陪伴她,倒是经常训斥我不懂事,要我多向你学习呢。”
罗氏当然明白这不过是知微的敷衍之语,仍是惊喜万状,掩嘴笑道:“太后当真这样说了?弟妹可别是哄我高兴了吧。不过就算弟妹是哄我的,这话我却也是爱听的。既太后都叫你向我学习了,你可不能偷懒,得空便要到咱们府上坐坐的。否则,你看我不去太后老人家跟前告你一状。”
知微忙亲热的道:“五皇嫂最好了,怎会真的告我状呢。五皇嫂不嫌我打搅,我自会常去找你玩儿的。”
罗氏立刻抓紧机会道:“我可是记下了,你要是不来,这么多夫人可都听到了,到时可要笑话你言而无信了。”
知微对这人给根杆子就往上爬的不客气感到很无奈,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诚惶诚恐的玩笑道:“是是是,五皇嫂要是不嫌我是个爱吃的吃货,我定会日日都去的。不过话也要说在前头,嫂嫂府上若是没有好东西吃,我可是不去的。”
“你这赖皮猴儿!”罗氏佯作生气的打了知微一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来了还能少得了你好吃的!”
两人又说笑一阵,众人都恭维知微与罗氏虽不是亲妯娌,感情却是比亲妯娌还融洽,知微也只是笑而不语。
终于熬到了宴席结束,洗三礼便开始了。新生儿裹着襁褓由乳娘抱了出来,收生婆子便开始了仪式,知微与众人一道兴致勃勃的观礼。
仪式结束后,乳娘忙将小婴儿抱回去,道是侧妃娘娘忧心小千金着了凉,叫礼成后便将小千金抱回去。众人本想围观小婴儿的长相,闻言皆有些讪讪,孟氏的脸色更是扭曲到狰狞。
知微微摇了下头,再尊贵的女人,这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