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忽然感到钟黎的动作,回身用将手虚技她下,道稍等片玄,待我问问清楚
钟黎只觉一股暖流拂过,就不由站直了身子,有些诧异的望了许仙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许仙却已转过头去道:“说。是怎么回事?”
甚至都不用许仙问,族长已是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那客商是如何的巧舌如簧欺瞒他们这些实诚的庄户人,自己是如何的“很傻很天真。竟然信了他的鬼话,才有方才那一幕的发生。其他的镇民纷纷应和着,说那客商如何如何的可恶。钟黎这才明白,原来竟是自己的容貌惹来的祸患,她毕竟久居止中。心思虽然灵慧,却也不了解这些人心的诡诱。
那客商挣扎着想要辩解,却被一左一右两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按住头颅紧紧压在地上,只吃了满口的土也没说出一个字。
许仙听了一遍,虽知其中有不尽不实之处,但也立刻明白了这客商的险恶用心,这些迟钝莽撞的镇民就是对钟黎有什么想法,也绝不可能这么快的表现出来,分明是这客商从中挑拨。不由大怒,若是自己迟来一步,岂不真的让人成功。
许仙拿过马鞭,“啪”的一鞭抽打在客商的背上,顿时将那客商打的衣衫破裂,皮开肉绽,寒声道:“我今日有许多事要做,没功夫理会你这等小人,这一鞭你且先记下,若是再行这般亏心之事,必有天罚!”而后挥挥手,让镇民放开了那客商,“你走!”
客商如蒙大赦,连磕了几个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顾不得掸掸身上的土,就连滚带爬的奔出小院。彼此之间的身份相差太大,连怨恨报复的念头也不敢升起,只是自认到霉。有道是“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这样的官。
许仙对镇民们道:“你们都起来”。他是来帮钟旭主持丧礼,而非大搞刑法的。
镇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族长从地上爬起来,回身道:“大人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刚才那一鞭子打下来,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只怕下一鞭子就落在自己的身上,如今方松了口气。
许仙对族长道:“我奉旨办差。要帮钟悠发丧建庙!你去派人准备白布,再去将本县的县令请来说话!”
古式的丧礼是一项很麻烦的工作,转咒、迎材、入碱、烧包等等等等。这些步骤一个都不能少。不但要准备棺木寿衣纸钱这些东西,还要找和尚诵经,锣鼓队伍,准备酒席。这样多的工作,许仙忙不过来。也不必忙。他如今算是奉旨办差。少不了要借助地方的人力物力,等那位县令老爷来了,请他酌情办理就是了。
许仙又低头想了一会儿,几十双眼睛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真是如羔羊般的温顺,仿佛被宰上一刀,也能默默承安似的,民之畏官就是在宣扬人人平等的现代,也是一样。更别说在这个讲究阶级名分的古代。不能不说,正是这种态度!造就不少虎狼之官,视民如鱼肉。
而在那些蛮族所在偏远之地,虽然有着“穷山恶水出刁民”恶名,但官吏去了却没有一个敢胡作非为的。惹毛了性子,管你什么县令知府。给你来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那就只能到阎王爷跟前说理去了。顺民之任人宰割;刁民之蛮横无理。孰优孰劣,个人自有分际。最怕的却是不愿做顺民就要被归做刁民。
许仙抬起头来,确定没有别的事。那几十个脑袋又赶紧低下,不敢直视于他。
许仙挥挥手道:“我交代的事你且记得,嗯,都散了!”
镇民们就稀稀疏疏退出小院。族长本欲上前同许仙套套近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跟其他人一起退去。
小院中徒然之间空了下来,只剩下了许仙和钟黎二人。
日向西斜,竹影萧疏。
许仙转过身去,近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
钟黎连忙退后一步,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孤男寡女,总是最难相处。但想到这是面前这男子,从天而降。解了她的困局,又要帮钟旭主持丧仪,心中总是感激的。
只是从方才的情形看来,他分明是个不小的官,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恩人,哥哥的朋友。还是上官大人。更何况那句“你哥哥托我照顾你”还是令她十分在意。
钟黎虽有许多话想要问许仙,但本能的怀着少女见到陌生男子的矜持和戒备,不能轻易开口。
许仙心里嘟囔着,云嫣怎叭;慢。开口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钟黎忙道:小女子名为钟黎。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她本想称许仙做大人,但实在无法将许仙同心目中那些上官老爷的形象重合起来,还是称作公子小心的望了许仙的一眼,“想必他不会生气!”
许仙道:“我姓许名仙字汉文。”
钟黎一怔,许仙许汉文?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她现在脑海乱成一团。根本无暇思考这样事。而是急忙问道:“我哥哥,我哥哥他,真的已经”,?”
许仙沉重的点点头,去从马背上的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坛道:“这就是他的骨灰!”
他感觉有些怪异,因为他知道钟旭现在还好好的存在于这世上,虽然是换了一种方式,但大概的比人还要自在。手中这骨灰说起来跟碳灰的成分也差不太多,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生人来说却又寄托着一种沉重的意义。
钟黎双手颤抖着接过瓷坛抱在怀里。晶莹的眼泪不住的在眸中打转,却又不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