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一愣,道:“什么?”
尹红袖一指墙上挂的木牌。上书着一些文字,原来是课堂纪律,其中正有一句“堂上喧哗,戒尺三下!”
许仙再看李思明,只见他笑的像朵花似的,显然也吃过这样的亏。许仙心中大恨,正欲分辨几句,一只白净的小手已经伸了出去。
云嫣冲许仙嫣然一笑,又对尹红袖道:“是云嫣没给夫君讲明纪律,甘愿受罚!”
尹红袖看云嫣可怜兮兮的瞧着她,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气,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才多少功夫就对男人俯首帖耳,代打代罚的。真是,真是,哎!
尹红袖心中恨铁不成钢,面上也似挂了霜一样,只道:“好!”就要将戒尺挥下。
云嫣见她动真格的了,皱起眉头,做好了忍痛的准备,只听“啪”的一声,手上却没有什么痛楚。
原来是许仙将自己的手伸上去接下戒尺。微笑道:“快点打完,继续开讲!”他有金身护体,别说尹红袖这小身板拿戒尺打了,就是大汉拿着斧头砍也伤不了他分毫。
这番夫妻情深的戏码立刻在课堂中引起一阵喧闹,李思明暗暗冲许仙竖了个大拇指,云嫣也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俨然成了古代版的好男人。
许仙心中也是感叹,搁在现代你替女的挡一刀大概才有这个效果,还是古代的好男人容易当。
尹红袖眼神微动,道:“这还像个男人。”见许仙满不在乎的模样,面上却更寒。
而后举起戒尺,狠狠的击下,这一击可不比刚才对云嫣“恨铁不成钢”那一下,而是用了大力的,连胸前的汹涌也顾不得了。
课堂中的诸位红粉都不禁对这个好男人许仙起了同情心,有的还以袖掩面,不忍卒视。
只听“啪”一声响后,许仙面色如常,倒是尹红袖用力过猛,喘了口气,本就脸浮桃红的她,脸色又红了些,更见娇艳。
许仙微笑着示意她继续“只剩最后一下了。”却不知他有恃无恐却让尹红袖更加来气。
尹红袖见许仙“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禁恨自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深吸一口气,将戒尺高举过头顶,只是这么一动作。**当真是伟岸的紧,令旁边的李思明都看直了眼。
“啪”“哎呀”
戒尺高高飞起,尹红袖护着手,疼的直抽冷气,若非死要面子,简直要流下泪来。
原来戒尺为竹木所制,极富弹性,尹红袖那它打许仙的手,却如击铁石,铁石自然纹丝不动,这戒尺反震却伤尹红袖的嫩手了。
李思明霍然而起,关心的道:“尹院首,你没事!”而后疾言厉色的大声呵斥许仙,当然,同时还一边冲他使眼色。
云嫣也连忙上前,去看尹红袖的手,只见一道红痕印在白净的手心上。不由瞧了一眼许仙,许仙耸耸肩膀,作出一个不怪我的无辜表情。谁让她非要用那么大的力气打。
尹红袖狠狠的瞪了一眼许仙,而后才回到讲台上,继续她的课程。许仙自然是不敢再说话了。这才有心听尹红袖之所讲,原来是诗词平仄之道。
许仙虽然挂着“诗豪”的名头,但他只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抄。”对这些东西却没多大兴趣。
看旁边的李思明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不由摇头叹息。无论李思明再怎么没正行,若真论学问,尹红袖还差着他十万八千里呢!
等到散了课,尹红袖已然恢复了常态,让诸位学生先散去,将许仙与云嫣请到客厅饮茶。
清茶入口,尹红袖忽然谈起近日学政之所为,这件事在杭州城已经传开了,许仙即将功名不保。
李思明叹了口气,却安慰道:“还要经御览,以汉文的名头倒也不一定会被革名!只是不知汉文你还有什么办法没有?”他可了解潘玉同他的交情,虽然不一定有用,但去一封书信求助一下也是应该的。
许仙却挥挥手,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还是喝茶!”
尹红袖听他说的风趣,不由莞尔一笑,细观他的表情,却知他并非是强颜欢笑,而是真的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这种胸襟在如今的士子中也是难寻了,难怪以李思明的狂傲肯与他平辈论交。
不过想起那夜的种种,想起他那清冷淡漠的眼神,尹红袖不禁想着。凡俗的一切真的在他眼中吗?云嫣在他眼中又意味着什么呢?
只是到如今再也难以从他脸上寻出当初的痕迹来。难道真的如他所说,都忘记了吗?或许自己也该忘记才是。
但念着他的恩情,尹红袖放下茶盏,道:“或许,我可以替你在京中周旋一下!”
许仙忽然忆起她还是皇亲国戚呢!但却笑着拒绝道:“多谢尹院首关心,但真的不必了。”
尹红袖不由皱眉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功名吗?”
许仙见桌边三人都关切的看着他,知道彼此的观念差异终究是难以改变的,叹口气道:“难道我非得在乎不行吗?我现在衣食无忧,心中安乐,这还不够吗?”
李思明忽然哈哈大笑道:“我们觉得你奇怪,原来奇怪的反倒是我们!衣食无忧,心中安乐,还有什么不够的,为了你这句话,我也得敬你一杯。”言罢便以茶代酒敬了许仙一杯。
云嫣也笑道:“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李思明眼神一亮,道:“这也是汉文的新诗吗?”
云嫣便将全诗念出,供二人品评,只是忍不住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