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倒不知道胡弘毅与徐拓之间已因为自己起了一场“眼神大战”。但是来自于徐拓阴冷的目光她是感受地真真切切。
心里沉了沉,这个人心胸太过狭小。看他的打扮也不像一般的商贾人家,光腰间垂挂着得那个羊脂白玉挂件便非寻常人家所能寻得的。
这人多半是个衙内。虽说是姑苏之人,自己在常州,看着好像不用太怕他。但是俗话说得好,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得当然是官官相护得、
以这小子的气量,刚刚那目光折射出得不是什么嫉妒,而是仇恨。这小子的气量太小了,日后肯定要找自己麻烦。而眼下,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杨涵瑶的脑子快速运转着。最后她打算把这件事闹大,最好闹得常州城人人尽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周辐射出去,唯有这样,这小子的后台哪怕想动自己,也要先掂量下。
自己之前一直隐居乡下,突然出现在世人面前就与这徐拓展开了一场较量。若自己出了什么事,以自己如今的名声恐怕会引起一点点轰动吧?
将军要战功,文人要清名。若徐拓的家里人也跟他一样没脑子,那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忧得。因为就这样的草包在朝堂上也站立不久,自己不用怕什么。
士绅名流一直是封建王朝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他们往往掌控了舆论导向。而自己……杨涵瑶嘴角划过一丝如烟苦笑,好歹也能算个名人了吧?
就在几个人各怀鬼胎时,时间也悄悄流逝,这时从楼下走来一人,朝着杨涵瑶那桌走去,听到脚步声,刚还在交头接尾议论着上联的文人墨客们停顿了下来,回头去看来人,一看竟是游家有名的纨绔子游二少来了。
游南哲混蛋的名声真不是盖得。作为常驻晋陵各大青楼的fēng_liú客——游南哲,游二少的名气是相当的响亮。不仅是因为他有着一副人神共愤的好皮囊,还因着这家伙在青楼的放浪形骸,花白百出的手段令混迹风月场的各位老前辈都自愧形秽,自叹不如,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些来富居楼享用珍馐美食者非富即贵,且又个个自命fēng_liú才子,这青楼之地,狎妓之美事自然是增添灵感不能或缺之事。
宋朝狎妓成风,非但不是什么羞于见人之事,反而在士大夫间引为美谈。柳永柳三变日日夜宿青楼,不但不用花钱,青楼女子为求他一词,不但奉献娇躯供其使用,用完还拿出银子来给他。
混迹青楼混到这个份上,真真是羡煞天下男儿,引为美谈。所以当游南哲走过来时,不少人纷纷朝他打招呼,虽不能与柳三变相比,可楼里姐儿们因着这位公子哥貌如谪仙,倒贴之事也时常闻之。
因此游南哲之名声在晋陵普通百姓眼里可谓是臭大街,可在这些fēng_liú才子眼中那是不亚于桑梓远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偶像啊,还是重量级得!
游南哲大踏步来到杨涵瑶等人跟前,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杨涵瑶,杨涵瑶被他那目光看得心上一抽,该死得,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一样,怎么又遇见他了?
“我说今个儿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桑先生当面……”游南哲笑嘻嘻地冲着杨涵瑶说道,只是那声音听在杨涵瑶耳里,怎么都有些刺耳。
“游兄。”虽然话不中听,可杨涵瑶女儿家的身份成了一个把柄还捏在游南哲手里。因着这个,她也不得不带着矜持地笑,慢慢站起身,拱手说道:“多日不见游兄,游兄可好?”
“好,好!”游南哲一听杨涵瑶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丫头,自己最近两日才弄明白为啥这段日子连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也对自己严厉了起来,生生地把自己折磨地死去活来。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的老子娘想搞拉郎配,想要这死丫头给自己当婆娘。开什么玩笑?他对毛孩子才没兴趣。眼前这小家伙虽然能看得出将来必是中上之姿,可自己是实干家来着得嘛!
对于没胸没屁股的小屁孩才没兴趣,更没兴趣等她长大。及时她长到可成婚嫁人的年纪自己也没兴趣。干瘪的黄毛丫头哪里有楼里的那些姐姐善解人意,来得有滋味?
听到杨涵瑶这般问自己,游南哲想起近段时间自己受得折磨全是因为这死丫头,因此那几个好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得很,好得很吶,一切都托先生的福了。”
杨涵瑶被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这小子又吃错药了?阴阳怪气地,发什么疯呢?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转而把矛头对准徐拓,这才是正事,先把这小子打趴下,再想其他。
“徐兄,刚小弟出得对子可有眉目了?”
未等徐拓说话,游南哲抢先说道:“哦?先生出了什么对子?游某不才,年少时曾对此道颇有研究,可否也念与我听一听,我也好帮先生做个参详。”
参详你妹!杨涵瑶银牙暗咬,这个程咬金到底是从哪听到的风声?看这情形倒像是特意跑来砸场得!
她还真猜对了。游南哲最近被自己的老子娘折磨地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当前几日去给母亲请安时听到了这一切的原因竟是因为杨涵瑶,顿时肺都气炸了。
正苦于无法找杨涵瑶算账呢,哪知刚刚却有下人来跟自己老爹禀报,将发生富居楼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信誓旦旦地说已能肯定其中一个十岁孩童虽说男儿打扮,但已确是桑先生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