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被江军按在地上,他还在不断地挣扎着。小蒋腰间的那一整圈伤口触目惊心,江军也看愣了,险些被小蒋挣脱。小蒋的身体很壮硕。比起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他腰伤如蜈蚣般被缝合起来的那一圈伤口,更是让人过眼难忘。
蒋良也看到了小蒋的腰部,他似乎想起了往事,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蒋良叫着蒋英成的名字就要冲过去。马涛将他紧紧的抓住了。蒋良嘴里说着小蒋很可怜之类的话。一边哀求马涛让他过去看看小蒋的情况。
马涛心烦意乱。强行把蒋良和秦琴推到门外交给了另一名刑警。关上门,马涛走到了小蒋的身边。小蒋的眼神如刀,仿佛随时会将马涛杀死一样。蒋良还在不断地用手捶打着门,外面很吵闹。似乎正有不少刑警在对蒋良进行劝解。
慢慢地,敲门声消失了,蒋良的呼喊声也慢慢变小了。马涛皱着眉头盯着小蒋腰间的那道伤口。不由地,马涛倒吸了一口气。
盯着那圈伤口看久了,难免会让人觉得一阵发怵,乍看之下,那圈伤口像极了一条长着千百只小脚的蜈蚣,它缠绕着盘踞在小蒋的腰间,随着小蒋的呼吸,那条似蜈蚣的伤口竟然还在慢慢地动着。
我的视力很好,我能清楚地看到那道伤口上的具体情况。大部分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但有些地方似乎发炎了,微黄色的脓液挂在红肿的伤口上,好像随时就会滴到地上。小蒋每挣扎一下,我们就不由地要担心一番,我们担心小蒋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会因为他的用力,从那圈伤口开始被撕扯成两段。
马涛让江军按着小蒋,他则蹲下身,开始细细地观察小蒋腰伤的伤口。小蒋嘴里嘶吼着,恨不得要把马涛撕成碎片,马涛盯着小蒋的伤口看了很久,终于,他站起了身。他示意我也去观察一下,小蒋冰冷得可以杀人的目光,又瞟到了我的身上。
我摇摇头,让马涛将小蒋带下去,我已经看清了他身上的伤口了。门外进来了四五个刑警,他们从地上把小蒋抬起来,往羁押室走去。小蒋不再挣扎,全身放松地让几名刑警抬着,出门的时候,小蒋对着马涛说了一句:“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马涛盯着小蒋伤口看的这个举动,似乎将小蒋的怒火彻底点燃了。小蒋的嘴角上扬,诡异地冲着马涛笑着,马涛咬牙,挥挥手让人把小蒋带下去了。
出了会面室,我们回到了马涛的办公室里,江军一边走一边挥动自己的手臂,他说小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差点按不住小蒋。回想起刚刚的一幕,马涛说他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江军的反应快,小蒋可能已经冲出去了。
马涛的话说完之后,办公室里又沉寂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大家似乎都不太想去提那个话题,但是这个问题,我们又不得不去面对。见众人不说话,我开口了:“大家都说说吧,你们对小蒋腰上的那圈伤疤怎么看。”
马涛和江军对视一眼,先开口的是江军,他并不相信这个小蒋是蒋英成。江军假设被我们抓住的这个小蒋就是蒋英成,那么这则可能说明两个问题:蒋英成死而复生了,或者说亲眼看见蒋英成当场死亡以及处理蒋英成死亡案的所有刑警都在说谎。
江军看着我们说道:“蒋英成直接被卡车碾成两段,内脏全部破碎,这种情况下,人是不可能存活。要我相信把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缝合起来人就能活过来,不可能。”江军很快说出了他的观点。
江军说出了我们的第一想法,看见小蒋腰伤的那圈伤口,再联系蒋英成被卡车碾成两段的照片,就连我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小蒋是被人缝合起来的。我转过头看着许伊,只见许伊一阵失神。
她也曾经对我说过她是被拼凑起来这样的胡话,我放在桌底下的手,轻轻拍了拍许伊的腿。许伊反应过来,她朝我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又接着听江军分析。
“一个刑警说谎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所有刑警都说谎,太没有办法让人相信了,除非这一整支警队背叛了司法系统,在我们国家,这是不可能的。”江军对我们说道。
马涛也赞成,珠市的警局对所有的派出机构以及基层警队都把握的很好,他很坚定,江军说的第二种可能不会出现。所以,江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们抓到的这个小蒋并不是几年前因公殉职的蒋英成。
马涛点头,不过,他马上又问了句:“如果小蒋不是蒋英成的话,那他是谁,还有他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江军被马涛问住了,窗外一声炸雷响起,许伊被吓了一跳,江军转身把他身后的窗户打开,只见外面乌云密布,一道道金色的电流把天空撕扯的支离破碎。正值夏季雷雨多发的季节,珠市的天气说变就变。
我们从羁押室出来的时候还有太阳,这才一个小时左右就变天了。
马涛咒骂一声,正准备关窗,大雨便如瓢泼般从天空中倾倒了下来,大风把雨水斜斜地吹进了窗子里,马涛怪异地看着许伊。顺着马涛的目光,我们都看向了许伊,又一道闪电,许伊的脸被映得发亮,许伊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几根头发懒散地覆盖在她的脸上。
许伊这副样子有些吓人,被我们这么一看,许伊也意识过来,她赶紧把她的头发撩好,对我们说了句对不起。许伊站起来,说她要去卫生间,让我们继续谈,我感觉许伊不太对劲,便站起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