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离开向晚的家,进了电梯,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累,曾美桂的态度让他极不舒服,不是一丁点的,向晚本来就过得很苦,母亲于她而言,那简直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她在江州这些年,原本不用如此辛苦,就怕向明虐待她母亲,做了很多份工作,就为了多赚点钱,把那两百万给向明,可以把母亲接出来。
女儿相当于是从鬼门关爬了一遭,母亲居然跟个观世音似的打算普渡众生?向晚是善良,但他从不觉得向晚是个愚善的人,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
怎么曾美桂感觉这么愚善呢?见谁都同情?包括要杀她女儿的凶手?
可是一提到向明,曾美桂的反应很正常啊,虽然他没说已经把向明弄死了,可是曾美桂真是巴不得向明死,骂向明是个畜生,居然对向晚做那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
难道蒋欣不是更可恶?如果不是蒋欣用景微把向明骗出去,向明能得手?
身侧的指节慢慢曲起,攥紧,握成拳。
曾美桂天天都留意着向晚的变化,一边照顾她,一边探她的口风,时刻提醒做人做事不要太绝,叫她跟江睿说说,有些事,不要太计较。
向晚慢慢的听得有些烦了。
她后悔自己有这样的心态,她不应该烦自己的母亲,这样很不好,可一听到母亲为了蒋欣说的那些话,她就不自在,她真想负气的问上一句,到底谁才她你的女儿?
可她不敢,也问不出口,有些话,毕竟是一些敏感的神经,追忆过去那些事又做什么?她可以不计较,母亲不会计较吗?
江睿回到江家吃饭,一切风平浪静。
老太太和老爷子几乎没问过他什么,一如往常般问问和谁谁谁相亲的事。
江睿一一应付过去。
直到半个月后,这已经离向晚出事将近二十天了,她回到景明上班,大楼下遇到蒋欣,向晚觉得这算是冤家路窄。
不看到蒋欣还好,一看到就恨得牙痒,她那一身的伤,还有母亲和江睿天天的担心,她真的做不到不恨蒋欣。
蒋欣看到向晚是一愣,电台的广播她是听到过的,可是第二天什么新闻也没有看到,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也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唯一知道的是向晚请了病假,说是做了小手术,有医院的证明。
她其实是有些怕的,也不知道怕个什么,见不到向晚怕她死了,可转念一想又怕见到向晚没死要来找她算帐。
“怎么了?看到我这么吃惊?”向晚带着凛然的气势,冷声问。
夏日清晨的阳光,从周围雄伟的写字楼外大块大块的玻璃墙上折射下来,有些刺眼。
蒋欣伸手挡在额前,避开那些光,“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来找干妈的。”她把干妈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向晚心下暗忖,把干妈搬出来威胁她吗?她当真是非要在这里工作吗?离开景明,就算不靠江睿,她向晚还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了?
“呵,等会我就要去问问景董,那天找我有什么事。”
蒋欣心里噔的一跳,她有暗地问妈妈,妈妈只是说向晚在医院做了个小手术,请假,并没有说其他的问题,她还安心了一阵,真希望向晚永远都不要出现,如那个电话里的男人说的一样,最好永远不要回到江州,这样她才会觉得平静。
以前是担心凌绍阳,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些怕向晚的伤跟那天那个男人打的电话有关,这事情要是妈妈查起来,怎么办?
蒋欣一把拉住欲转身往大楼里走的向晚,“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哦,正好那天的我们的通话内容我调到了录音资料,不怕你不承认。”向晚哪里有什么录音资料啊,又不是打电话给移动公司的客服还有聊天记录存档,她只能瞎编了。
“向晚,你别欺人太甚!”蒋欣不肯放手。
向晚突然觉得可笑,“呵,欺人太甚?蒋欣,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这厢吵了起来,那厢廖雪赶紧给江睿打了电话,“我护送你女人到公司,但是现在跟蒋欣吵起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动手。”
听着廖雪平静的叙述,江睿炸了毛,“廖雪,你帮我看牢点,向晚腰上的伤才好,不能伤着了,若是看到蒋欣有动手的可能,你帮我拍死她,千万别让她伤害了向晚。”
江睿这边挂了电话就往景明的大楼赶。
江睿在车上,握着电话,紧紧的。
蒋欣,向晚。
曾美桂如此偏袒蒋欣,一直让江睿疑惑得解不开,向晚这么不招事生非的女孩子现在本来就不多,做父母的不知道多省心,受过苦肯定万般心疼。
曾美桂以前也是非常疼爱向晚的,可是这次出事后,态度简直让他无法接受。
不是说她不关心向晚,关心也是关心的,爱也是爱的。
可那种感觉,很别扭,好象被蒋欣威胁了似的,怕得很。
他想了很多,既然向晚说不是向世勋的女儿,那么向晚的父亲是谁?向晚没有问过,但他要去查一查,他不想以后再埋个定时炸弹。
查来的资料是曾美桂只跟向世勋一个人交往过,并且只生了一个女儿。
这一查,查出很多东西。
比如生向晚的医院,跟曾美桂一个病房的还有个姓景的女人,上面写的是景小姐。有姓没名。
直到慢慢的一根线摸上来,才查到当年景微离开江州好长一段时间。可是景微回来没多久,蒋岩柏又添了个女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