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怎么啦?这是什么声音?”
赵菲第一个惊醒,迷迷糊糊中,她侧耳倾听,半晌,只有宿舍里的同伴被惊醒起床的“咯吱”声。
“谁呀?叫得这么惨?”
刘菊迷迷糊糊地从蚊帐从探出头来问,短发睡得乱蓬蓬的。
“不知道啊,是不是做梦啊?”
王海蓉的声音也是睡意正浓。
“不可能集体做同一个梦吧?”
沈清冰有点吓住了,连说话都小小声的。
“抓贼啊!”
就在大家以为是集体发噩梦之时,忽然,一声尖利、变调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宿舍遭贼了,出去看看。”
刘菊一骨碌地从上铺下来,动作还挺麻利的,赵菲正想劝阻,见刘菊已经打开宿舍的门冲了出去,她只好趿上拖鞋,跟了出去。
象抓贼这种事情,应该是学校保安的事,赵菲受后来的教育多一点,知道人的生命远比财产珍贵的道理。但是现在的学生不一样,老师教育她们的,始终是“爱护公物、舍已救人”等一些教条化的大道理。
赵菲生怕刘菊有事,一路上也是跑得飞快,跑出宿舍,就见各个寝室的门都打开了,好多女生都探头出来张望,看到走廊上有人,胆子大的也跟着出来。
“贼抓到了!”
楼下,有人惊呼。
于是,二楼以上,更多的女生把脑袋探出走廊,向下张望。赵菲此时和刘菊已经冲到了一楼,就见在一楼下面,几个男生把一个人按在地上,看来,这个被按在地上的就是贼了。
“怎么回事?”
赵菲看到把那个贼按在地上的正是司马瑨,便问道。
“偷衣服呢,这小子。”
司马瑨一个反手按压,地上的贼就“啊哟啊哟”痛得大叫起来。普通人的身手,哪里是司马瑨专业的对手,他轻轻松松地就把贼从地上拎了起来,双手反剪在身后,道:
“拿条绳子来。”
有人递给过来一条不知道哪拽过来的绳子,司马瑨熟练地将贼的双手捆绑起来,这时,学校的保卫科老师和生管老师也匆匆赶来,看到贼被抓住了,他们松了口气,道:
“又是这个偷衣服的贼。每年新生开学,就来偷衣服。不知道偷了多少学生衣服,大家抓了几年,也没有人抓住,没想到这个案子被你们几个给破了。”
保卫科老师用手电照了一下那个贼低下来的脸,见他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楚,于是不客气地揪着他的头发向上一抬,在手电雪亮的灯光下,那个贼的脸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保卫科的老师不由大吃一惊,道:
“是你?”
“谁呀?”
抓住贼的,是以司马瑨为首的新生,所以大家都不认识这个人,见保卫科的老师认识,不由好奇地问。
“他是学校的锅炉工老涂,没想到是他偷的衣服。”
保卫科的老师一看是同事,也傻了眼,不过人赃俱获,容不得他们徇私,只好道:
“老涂,你真是为老不尊,好好地做你的锅炉工,你偷什么衣服啊?”
老涂依旧低眉顺眼地,就是不回话。
“好了,你们几个回去睡觉吧。还有你们女生,快睡觉,别看热闹了,明天还上课不?”
生管老师一看寝室走廊上站满了穿着睡衣往楼下看的女生,不由地咋唬起来。这么多孩子,大晚上不睡觉的,的确是件令老师头痛的事情。
“你们几个,跟我把老涂送回保卫科,我这就去报警!”
保卫科的老师顺手拿起边上一个大的编织袋,袋口开着,能看到里面是花花绿绿的女生衣服。
赵菲回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原本晒在各个寝室门口走廊上的衣服,大部分没有了,走廊显得空荡荡的,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你们快回去睡吧,别看热闹了,这事交给老师处理。”
司马瑨见赵菲还呆呆地看着,走过她身边,便低声对她说,接着,和生管老师一起,押着老涂往保卫科走去。
赵菲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刘菊不知道去哪了,她慢慢走回201,王海蓉和沈清冰都在,就是刘菊还没回来。
“怎么搞的?刘菊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吧?”王海蓉担心地问,“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赵菲也莫名其妙:“我到楼下时,司马瑨他们几个已经把贼按住了,嗯,从那时候起就没看到刘菊了,我一时走神,也没留意她去哪了。”
就在大家担心的当口,刘菊倒是“通通通”走回来了,一进宿舍,把门一关,迎着大家如释重负的神情,刘菊喘了口气,便对大家道:
“我去打探消息了,原来这个老涂啊,是学校的锅炉工,在学校里做了十几年了。
这个学校,已经有好多年,每年每逢新生入学,就会丢衣服。丢的都是走廊上晒的衣服,这么多年,谁也没有抓住过贼。
倒是这个贼的存在,让女生宿舍的女同学们充满了不安全感,大家期末考晚自习到半夜,从教室回来都要结伴而行,生怕会撞上这个贼。
传说有一年有一个女生,就是半夜一个人独自从教室回来,结果就失踪了。”
刘菊一口气把有关的八卦说完,还“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暖瓶里倒出来的热水,看来刚才她离开赵菲,去打探八卦,把口水都说干了。不过,喝完水,她才象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
“明天没准咱们就喝不到热水了,你说锅炉工都被抓了,还有热水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