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苦菜汤很好喝呢,每想到闻起来臭不可闻,喝起来这么清甜,也没有鲜的苦菜那么苦。”
赵菲见父亲苦巴着脸,笑不出来的模样,便善解人意地化解了一下气氛。
“是啊,夏天就是要多吃点苦味的瓜果蔬菜,清热去火,小时候我经常和你奶奶去山上采这个苦菜,回来就晒成菜干,能吃一年呢!”
赵民生不由地回忆起小时候的生活,农家小年多不易,如果不是当兵,在部队里入了党,他也不够条件获得农场做临时工的资格,也不可能转正,现在还在老家种田呢。
想到种田,赵民生又想起家里还有四个农户没有解决,户口还挂在老家的白云村,田村里照样有分的,不过他都匀给了两个弟弟种,一年每个人交个几百斤谷子给他就是了。
“你爸从小就能干,我看他聪明,所以让你爷爷一定要供他读书,如果没有读到初中毕业,现在他哪能出来工作啊?”
说着说着,黄珍娟又走上了自我表功的路。
赵菲一看奶奶又说岔了,不由一阵心急。现在这种情况,母亲肯定最讨厌奶奶说这些以前培养过父亲的话。因为这话一出口,就意味着表功劳要报酬。
果然,刘桂珍好不容易放晴了一些的脸,又“呱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黄珍娟没有看清刘桂珍的脸色,犹在说着赵民生小时候种种聪明孝顺的表现,什么八岁懂得做饭、十岁懂得放牛之类的,这让刘桂珍越听越不舒服。
本来丈夫小时候的趣事听听也未尝不可,可是现在这种氛围下说这种话,不是在表明过去赵家对赵民生栽培有多用心,过去有多用心,现在就得有多少回报。
如果赵家只有一个独养儿子就罢了,可是赵家有三个儿子,要出钱的事如果只找赵民生,刘桂珍心里是极度不爽的。
“奶奶,你吃蚵仔煎,不错吧?上次爸没有煎成形,都散开了。”
赵菲笑着把一块煎得焦黄的坷仔煎夹到奶奶碗里,用吃的先堵上她的嘴。不论奶奶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总得先吃完饭再有力气吵吵嚷嚷吧?别在吃饭的时候说些不愉快的事。
果然,黄珍娟把注意力集中到吃的上面来,桌上再加上赵国智和赵兰两个人对自已打工生活的描述和汇报,气氛轻快了许多。赵民生不由地感激地看了大女儿一眼,突然觉得大女儿成长得好快,居然懂得为父母分忧了。
吃完饭,黄珍娟做势要帮着收拾碗筷,但是赵菲哪有让她动手呢,她阻止了奶奶的见外,利落地收拾了起来。
厨房的屋顶上,突然响起了“扑”的几声响,赵国智怪叫一声:
“什么东西落到咱家屋顶了?”
赵兰和赵国智冲出去一看,兴奋地大叫:
“是成熟的木瓜掉下来了。”
原来,他们前年种在厨房背后的木瓜树,终于长出果实,青青地吊在树上好久,馋得他们吞了好久的口水,但木瓜树很高,一株足有三米多高,他们根本够不着,只能望树兴叹,现在木瓜自已成熟掉下来了,虽然砸伤了点皮,但无伤大雅,两个人自然十分开心。
两个小的收拾木瓜去了,赵菲在收拾厨房,黄珍娟和赵民生夫妻移到客厅里坐下,拖到这个时候,黄珍娟也不得不说出自已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