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沛然不可御之力将郭襄弹开一丈多远,“怦”的一声仰身跌倒在地,且是香臀先着地,听那声响,便知摔得极为结实。
郭襄感觉自己像被折散了骨头,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爬起身来的力气也一丝没有,撑了撑胳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只能难堪的仰倒在地上,臀部疼痛,欲苦无泪。
郭芙一愣之间,心知不好,却已经见到自己妹妹凌空飞了起来,远远飘开,重重跌于地上,她又愣了一下,便慌忙起身跑过去,蹲下来扶住郭襄胳膊。
郭襄秀美的面庞微微皱起,蹙着细长的黛眉,紧咬玉牙,满是痛苦的表情。
“襄儿,先别动,看看要不要紧?伤着哪里没有?”郭芙急急问道,明眸转动,仔细察看二妹的身体,看看哪里有异常。
这几日,闲谈之间,她从小凤那里学得一些基本常识,伤势未明之前,伤者不能随便挪动,否则不益反损,极易加重伤势。
郭襄紧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却也未哼哼叽叽的呻吟,只是玉牙紧咬着饱满的樱唇,看那那快要出血的下唇,便知其摔得不轻,疼痛极是难忍。
郭芙看妹妹皱眉苦着脸的模样,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便想从怀中去掏备身的丹药。
手刚触上怀中玉瓶,一股清凉气息自头上涌入,令她忽然头脑恢复清明,冷静一想,便知晓事情轻重,心下便是一松。
她未掏出药瓶,却忽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梢嘴角皆是笑意,一时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大姐——!”郭襄不满的瞪了大姐一眼,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看到你妹妹受罪,你就那般高兴?!”
郭芙忙另一只用手捂嘴,咯咯的清脆笑声却无法掩住。
“大姐——!”郭襄娇嗔,“不准再笑!”
“好好,我不笑了,……只是……你刚才摔倒的模样,……咯咯……实在太狼狈了!”郭芙极力忍住笑意,但越是想忍住,却越是忍不住,回想到二妹仰面而倒,屁股着地的糗样,就想大笑。
郭破虏忙将头转向别处,但轻轻发颤的娇躯却暴露出她正在忍着笑意,蹩住笑声,煞为辛苦。
郭靖倒未觉得有何好笑之处,只是奇怪二女儿为何忽然被摔出这般远,又不像是芙儿所为,不由默运内力,全神探察有没有外人靠近。
黄蓉见到二女儿皱着小脸,懵懵懂懂的神情,当然是忍不住咯咯娇笑了起来,如花枝乱颤,比郭芙肆无忌惮得多,她虽是做了母亲的人,仍难免跳脱的性情。
郭襄气哼哼的看了自己的娘一眼,在大姐的搀扶下坐回了椅中,只是落座时,嘴中不免抽着凉气,坐下的动作缓之又缓,忍不住又愤愤的瞪了大姐一眼。
“襄儿,怎么回事?”郭靖见到二女儿坐下,忙问,他刚才并未发觉有别人靠近,女儿无故摔出,实在诡异。
“爹爹,都是怪我!”郭芙忙道。
“怎么回事?”郭靖看了看大女儿,有些疑惑,他并未见到大女儿出手,她的功力虽然增强不少,但远未能达到凌空伤人的程度。
郭芙伸出葱白般的玉指,向上指了指自己秀发上的玉簪:“都是它惹得祸!”
众人皆是好奇的望着那只微微颤动的墨绿玉簪。
萧月生诸位妻子当中,对首饰的喜好各不相同,郭芙是武林中人出身,插于鬓上的多是簪子,小星小月习武好动之人亦是如此,而完颜萍与小玉小凤,则是喜欢插着步摇,佩着铛环,行走之时,如弱柳扶风,荷叶轻摆,婀娜多姿,极尽娇媚柔美。
她伸手将玉簪自乌发上拔下,递至众人面前。
晶莹洁白的素手之上,捏着墨绿幽幽的玉簪,两者相映,俱是说不出的动人。
郭襄与郭破虏俱是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大姐晶莹小手中的玉簪,清亮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好奇。
这只玉簪模样倒也平常,但拿在大姐手上,素手玉簪,倒是相映成趣。
郭靖与黄蓉却对视了一眼,心中明白这定是萧月生赐于之物,他们各自身体之中便有一件这般神物。
“来,襄儿,这玉簪你戴上看看。”郭芙盈盈起身,将手中玉簪戴到郭襄柔滑的秀发之上。
郭襄眨动明亮的双眼,眼睛中却没有神采,显然心神飞扬于体外,不知想些什么。
“啊!好暖和!”一阵暖流自头上涌进身体,她身上三千六百个毛孔皆是舒展开来,说不出的畅美愉悦,郭襄心神归位,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郭芙轻笑,她自然是知晓这个玉簪的神奇,当初自己也是如现在的襄儿这般模样。
“那就送给你戴着!”郭芙见妹妹眯着眼,舒服的像要睡过去一般,心下欢喜,便顺口将玉簪送给妹妹。
“嗯。”郭襄也是随口答道,仍旧眯着眼睛,表情飘飘欲仙,满是陶醉。
“芙儿!”黄蓉皱着眉头,带着几分不满,望向大女儿,明显不同意她的做法。
“娘,就送给襄儿。”郭芙扫了郭襄一眼,轻笑道:“这玉簪我戴着也派不上用场,还不如送给襄儿做防身之用。”
“大姐——!我可不要!”郭襄感觉疼痛已除,恢复了力气,甚至尤胜从前,皆是玉簪之效,这玉簪确实是神奇,但她对这些身外之物兴趣不大,刚才只是随口敷衍大姐,没听进去,见到大姐要将玉簪送给自己,她虽然心中动了一下,却仍是出言拒绝。
“嘻,你要送给我,我可不要,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