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鸟才大惊失‘色’的要逃,然而已经晚了,它只觉得自己的身躯为一股直入灵魂的吸力束缚着,直接将它拽住,然后就身不由己的沿着漩涡旋转的方向一圈一圈的向中心区。
一开始,它划过天空的弧度还很长,相对缓慢。
后来就越来越快。
诡异的是,这厮竟不惧怕,意识内竟渐空明一片,并非浑浑噩噩,却又不是神志清醒,如果它有表情的话,就好像正飞向一只美味猎物,而非绝路的神态。
其实不止是它。
此时此刻,夏武雀所在周遭有无数庞大或细微的生灵,正不由自主的向这个漩涡的中心来。
天空有漩涡,大地也有漩涡。
两者倒置,各为龙卷。
到这时候,在夏武雀周遭的这些巫者们也渐渐开始了‘迷’失,便是强如齐正鹏,此刻也已经‘露’出副‘迷’茫又坚定的神情,仿佛找到灵魂深处最好的归宿一样,不由自主盘膝坐下,然后他的魂体,竟出窍向夏武雀去!
轰-------一道雷光虐过齐正鹏的魂体,接着又一道。
在这片光芒里,‘肉’眼已能看到,虚空有远超之前金乌残魂的更多魂体悬浮于空中,随着巫力的‘波’‘浪’起伏流淌向夏武雀的识海内。
而电光过处,他们就好像遭受了一种非常温柔的洗刷,洗刷去的,是他们本有的意志?
夏武雀感受着这一切,只有他知道,这种现象并非他本意,这不过是他经历又一难时造成的连带现象罢了。
月魂为底,金木水火土。
土难水难火难已过,如今是金风来临!
这就是金。
非铁非银,是万物生机,是庞杂的意志,是无尽的杂念洗礼。
本来他还需要很久,才能抵达这种境界。
这种超越巫公,接近巫侯的境界。
古巫之后的现巫中,历代巫侯走到这个层次时,也未曾有过这般惊天动地的场面,那是因为他们还不算了解古巫,他们的基础和夏武雀也决然不同。
而现在的夏武雀所造就的一切,才是夸父,刑天,羿等英雄先辈目睹过的修炼之路两侧的风景。
这一刻他的手镯微微动了动,一道神思绕过夏武雀向天外延伸。
那个神秘殿堂漆黑一片,唯有阵阵沉重的呼吸,好像一只困兽在那里疗伤,手镯中的存在微微一笑便继续蛰伏下去。
这一刻,正和夏族上下一起商议远征的宋覡神情一顿,突然丢开一切走出帐,然后凝神远眺,不久后他发出欣慰的大笑声,回头对夏巫正道:“不要担心了。”
“不要担心什么?”夏巫正不解的问。
“上邪已伤,世间再无人能阻止夏家一飞冲天!”
王巫正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于是立即拍手:“好啊好啊。”
自上次靠阿猎击退任族巫之后,夏家在蛮荒南部本就已经一家独大,但放眼天下也能无敌吗?张巫正等白了这个无耻家伙一眼,心想,宋覡不是在说废话吗,巫侯一击伤了上邪.等等,两个人心中忽然浮现出又一个念头,难道说巫侯拼死一击为的竟是夏家的崛起?
他们再联系到曾附身于阿猎的那位。
一件事还看不出来,几件事联系起来的轨迹只能让他们得出这样一个可怕的答案。
到了这个时候的他们岂会还相信宋覡只是个普通人物。
什么样的无聊存才会帮一个糟老头,或者拜托一个糟老头潜伏区区巫正家数十年?还不是你本身就来历非凡很了不起?当然,关于这一点他们从来不敢问。
这时宋覡又对夏巫正道:“青衣既来求助,说明西海到了紧迫时候,换在过去老朽一定会阻拦夏家去报恩,因为那等于寻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上邪受伤后,再无法看顾世间,夏家的古巫们自可以行于天下,因此,我赞同巫正你的决定。”
原来他们正在讨论出征事宜。
导致这一切的则是三个人,一个是被东海逮着还没放走的江疑,一个是正在中土虞万里等人追杀下的师河伯,还有一个则是坐在帐内的师青衣。
已很久没有在夏家出现的‘女’孩现在面‘色’很不好看,惊惶表情溢于言表。
从外边传回的消息让她已经失去了主张,因为她成长岁月里的几位至亲都陷入了危机,现在唯一能帮她的或者只有夏家了,可是夏家再厉害也不过数千人,他们面对的却会是东海,昆仑,和中土.
“叔父大人,覡公,你们真的有把握吗?”她惶惶的问,失去王‘女’自信的师青衣不过是个柔弱的水族少‘女’,问题是,她也是属于夏家的,最起码夏巫正是这么看的。
南荒以北,过大泽后,会有片连绵山脉由西北向东南划过大地。
山脉的西北是目前态度含糊的北狄,山脉的东南就是中土。
但南荒儿郎要入中土就必须经过现在为中土各部把守的北山线。
单狐山一线,连绵三千里之地上竟有边‘春’,樵明,逐光,帝山等大小十一座山,尽在虞万里的统治之下。
另外大泽之西还有石者,敦薨两山。
其中的部落野蛮凶残,据说便是昆仑行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从那里路过。
除此之外更有昆仑,隐隐和中土联手,似要擒拿师河伯,制住江共。
夏家要面对以上这些敌人,要转战千万里地。
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可怕。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