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天神般的猛烈一击竟未起到任何震慑作用,飞蛇兽无丝毫惧意,竟又冲了上来,七君公子顿时叫苦不迭,仅凭两块肉掌生生将两只飞蛇兽逼退以后,狠狠瞪了一眼场中的李玄与紫竹,仰天长吼一声,身躯冲天而起,竟是要迅速逃离此处。紫竹惊了一惊,连忙举过哨子,再次吹动起来,未几,飞蛇兽振翅盘旋,向着七君公子愈来愈远的身影仰冲而上。
“想跑?”李玄哼了一声,便欲立起身来,哪知道牵动了身上伤口,立时痛的龇牙咧嘴。
“李少侠,你怎么了?”紫竹连忙扶住他道。
“我,我没事。”李玄看着七君公子愈来愈远的身影,心有不甘,低低道,“如果不将这蛇妖杀死,只怕他还会为祸人间。”言语中竟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悲切之意。
“对,还原草!”正当紫竹想要说些甚么的时候,李玄却是一拍手掌道,“我怎么没想到还原草。”
说着从怀中缓缓掏出半株青碧药草,张口便是一阵大嚼,匆匆咽下肚来。
这还原草乃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异药草,生于悬崖峭壁之上,又有神兽庇佑,采摘实为不易。
下山前师傅将仅有的几株尽数给了他,并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勿取用。他接手过来,郑重放在怀中。
待师傅刚转过身去,便眼明手快放在了石凳下,只留一株备用。
他知道师傅患有旧疾,每到下雨天身上便疼痛难当,如果有还原草或可抵挡一二。
还原草一下肚来,李玄便觉身上一阵燥热,似突然落入了一个火炉中,灼热难当,额上汗水淋漓落下。
俄顷,灼热感渐消,身上被捂得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缓缓站了起来,竟发现伤势已好了七八分,心里立时欣悦不已。
于是,对紫竹道:“紫竹姑娘,你既能指挥飞蛇兽,便让它保护你下山而去,这伤天害理的蛇妖我却是决计放不过他的,这便要追杀而着抛出纯钧剑,踏身上去。
紫竹听到“伤天害理”二字,不由想起王子冲来,脸色登时一阵黯然,见李玄即将离去,连忙道:“李少侠,万事小心!”
李玄冲她一笑,微一示意后御剑而去。
眼看着李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天幕中,紫竹定了定心神,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来,对着殿下的众人娇喝道:“蛇人族听令,速速离开梅龙镇,返回极北荒漠中,不得有误!”
“族长令牌?是族长令牌!”
“确实是族长令牌!族长令牌怎么在她手中?”殿下顿时议论声四起。众人相互对望,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废甚么话,见令牌如见族长,族长令牌既在她手中她便是新族长,大家快快参拜!”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众蛇人再不迟疑,纷纷跪地参拜:“新族长万岁,新族长万岁!”声音连绵起伏,如浪潮滚涌,气势凛然。
紫竹冷冷一笑,再次娇喝道:“没听到命令么?速速返回极北荒漠中,不得有误!沿途不得损坏人类一草一木,违者杀无赦!”
“是,是,是!”众蛇人一阵高声应和,各自回屋收拾物什离去。
紫竹见了,稍稍心安,但不知想到甚么,忽然抬头向着天际望去,喃喃道:“她到底是谁?为何要帮我?”
但天际除了密布的黑云、一弯冷月,别无他物。
长风呼啸,夜雾弥漫,月光轻轻洒落,透过茫茫白雾,映照出绚丽难言的色彩,幽静的树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尖锐的鸟鸣声,凄婉哀切,久久未绝。
“少宫主,你为何要将令牌交给那个女子?”一个紫衣女子遥遥望着蛇人宫殿,忽地转头问道。
那被称作“少宫主”的女子一袭红衣,娇艳如火,面上轻纱覆面,模样看不真切,淡淡月光洒落,晶亮的眸子如同秋水碧波盈盈流转。
她莲步轻移,稍向前迈动了几步,遥遥望着远方天际,目光深远,半晌才低低道:“七君公子为人骄傲自大,难以成就大事,如今落得这般狼狈境地,已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早死了早好。”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颇以为然,刚想说些甚么,却又听到红衣女子续道:“不过本宫发现了一个更好的盟友,如果谋划得当,必能成就大事,令我花间派声名大振!”
“少宫主说的是?”紫衣女子下意识问道。
“此事你不必过问,我自有谋划。”红衣女子加重了语气,冷声说道。忽见紫衣女子娇躯抖了一抖,随即扬了扬衣袖,笑道:“紫衣散花使,回天月宫见到师傅,叫她静候佳音!”
“是,少宫主!”紫衣女子领了命令,衣衫轻拂,如一片紫云飘过天际,很快消失不见了。
红衣女子遥遥望着蛇人宫殿,眼中光芒时而锐利,时而柔和,忽忽变幻了几次。正在此时,一个年轻英俊的身影自脑海中划过,顿时柔肠百转,痴痴笑出声来。
冷风拂动,白雾离合,阵阵寒气透体而入,孟清舞娇躯不禁抖了一抖,望着天边黑云低垂、妖气弥漫,不禁叹道:“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正在这时,天边一阵乌云滚涌,紫芒迸射,传来了阵阵娇叱打斗声。
凌神望去,一群妖兽正对着一个紫色身影追逐不休,那紫色身影是一个年轻女子,模样瞧不真切,一边向此处逃离而来,一边抖动紫芒击杀妖兽。但由于妖兽数量众多,早已落了下风。
“霍!”一声凛然娇叱,紫芒急速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