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细细咀嚼着苏欣儿的话,忽然想起青铜大门上的这三字,念叨道:“痴情冢!人痴情也痴,果然不假!”
这时,忽听到喀拉拉两声,灵台快速向后退去,露出一个石洞来。洞中整齐地摆放着两件物什,一件薄如蝉翼的金缕衣,一本样式古朴的古籍。
见状,苏欣儿微微一惊,然后看向那两样东西,面上一喜,将古籍缓缓捧起:“传说月神有两件宝物,一为金缕衣,一为痴情斩的法诀,正是这两件宝物让她得以手刃负心人,而后扬名天下。师傅找了很久,想不到竟是藏在了此地。”
翻开古籍,一阵古朴之气迎面扑来,书中所载文字字形奇特,且又晦涩难认,与当今文字大有区别,看来已是有了段不短的岁月。
苏欣儿仔细地翻看着古籍,忽地低念出声:“痴情斩,斩痴情,痴情既斩,天下无敌......”念到此处,不治看到了甚么,苏欣儿面色一白,然后将书合了起来。
李玄心中一奇,忙问:“怎么了?”
欣儿抚了抚耳边的发,道:“没事!”然后站起身来,将金缕衣与古籍放在身后,“我们出去吧。”
李玄还想再问,却见她拿着两件宝物,率先向着门外走去。
茫茫黑夜,星月无光!
已是午夜时分,苏金铃睡得迷迷糊糊,忽地,一阵笛声呜呜传来,她猛然惊醒。
“是她!”
苏金铃披了衣服,推门循着笛声飞了出去,眨眼间便在一座楼阁上停了下来。
那里放了个大钟,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背对着她,看着下方的广场,吹奏着一曲曲调奇特的异域歌谣。
“你怎么来了?”苏金铃皱了下眉道。
那人停止吹奏,咯咯笑了两声,然后转过身来:“金铃姐姐,你还好么?”
那女子与苏金铃年纪相仿,生得妩媚动人,特别是那双蓝色的眼眸,更是美丽,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异邦女子。
苏金铃冷冷笑了笑,道:“俏罗刹,数十年未见,你还是一般的美丽动人啊!”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姐姐过奖了。十四年过去了,妹妹容颜已老,怎及得上姐姐万分之一。”
苏金铃哼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嘴上虽甜,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我尚记得,十四年紫极门的一个弟子不过是叫了你一句‘妖女’,你就把人家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信,这般美丽的人儿,竟做出那等惨绝人寰的事来。”
那女子妩媚一笑,道:“谁叫那臭男人胡乱叫我,妖女这个称呼,只有我的海哥哥才叫得。”
“海哥哥?”苏金铃冷哼道,“叫的好生肉麻!可惜呢,你叫得再好听,李如海还是跟着宁雨惜跑了,哪里把你放在眼里。”
闻言,那女子眉头一皱,却不生气,笑道:“海哥哥又何曾把你放在眼里!也不知是谁,爱人家爱得发狂,却也被当作破衣烂鞋一般,扔到一边不管了。”
“你.....”苏金铃面色一怒,举起手来便要打她,但想到这女子可怕的修为,终还是皱了皱眉,放下手来,悠悠一叹,“你与我又有何区别,都不过是宁雨惜的手下败将罢了。”
那女子面色一肃,忽地叹了口气,道:“海哥哥不过是错看他人罢了,若是现在,他一定会选我!”
苏金铃又哼了一声,却不说话,目光紧盯着那女子,过了会儿,语气稍软:“俏俏妹子,不知你可有李如海这坏人的消息?”
那女子面色一黯,道:“没有!我这十四年来,未曾有过一天不打探他的消息的。依我看来,海哥哥也许是带了宁雨惜那狐媚子去什么地方隐居去了。”
苏金铃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得到消息,他与秦断天山大战以后,并未分出什么胜负,两人几乎同时人间蒸发了。除此外,大战的一个月后,有人在乌水镇看见过他。”
那女子眼中来了精神,问道,“可是天山脚下的那个乌水镇么?”
苏金铃点了点头,继续道:“就在这一个月里,便传闻说,他在与秦断决斗之时,因为行功过猛,而犯了失心疯,将前去观战的正魔两人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那女子眉头一皱,啐了一口:“呸!海哥哥修为通天,怎么可能会走火入魔,还犯什么失心疯,简直是胡说八道。”
苏金铃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紫极门的现任掌门林岿说的。”
那女子低低笑了两声,道:“原来是那混蛋小子。那小子最爱胡说八道,说的话做不得数,十四年前,若不是海哥哥劝我少杀人,平心静气,我早把那小子杀了。”
苏金铃听她把一派掌门说成“那小子”,不觉地哑然失笑。
那女子见苏金铃笑了,心情莫名好了不少,笑着道:“苏姐姐,既然你告诉我海哥哥的消息,那我也告诉你一些吧。”
苏金铃身子一颤,走上前来:“你知道他的消息,快快说来我听。”
那女子掩唇一笑:“苏姐姐不要着急啊。听我慢慢说来。这十四年来,你猜我去了甚么地方?”
苏金铃道:“不知不知,你快说。”
那女子道:“十四年来,我化妆成一个年迈的老婆婆,一直躲在名剑山庄附近的一座雪峰之上。”
苏金铃道:“你躲什么?你又没有甚么仇人!”
那女子撇了撇嘴,道:“躲起来了才好查事情。实不相瞒,经过了我十多年的打访,发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