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容神情微微一怔,“啊?竟是在那里洗澡的时候落下的吗?”随后看苏棠瞬间苍白如纸的面孔歉意的笑了笑,“看来不用我坦白你也都猜到了啊!阿岩还打算再瞒你一段时间呢,真没想到会被一只口红提前泄了密。”她状似可惜的摇了摇头,那种带着些唏嘘的神情刺得苏棠眼睛发疼。
就在陈玉容以为她会落泪的时候,她却闭了眼睛,声音冷清,“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我想一想,快七年了吧!”
苏棠浑身僵硬的如同广场上的白色大理石。她死死咬着牙,口中有腥甜的味道。手心凉的像冰。
对面的女人似乎因为终于坦白了一件事而送了口气,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娓娓道来,“那个时候你忽然离开公司,阿岩的事由我接了过来,不过才合作三个月,我们便发现彼此的经历是那样相同,每次与他呆在一起,那种灵魂产生共鸣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她笑着摇摇头,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意。
苏棠死死望着她,眼睛似一潭枯水。
“但那时候你们已经定了婚,阿岩曾经想过要与你解除婚约,但我怎么会答应?苏家势力那么大,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后果是被直接雪藏,一辈子见不得光。”陈玉容晃晃手中的酒杯,优雅的啜了一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辛辛苦苦奋斗了那么多年,怎么能为了我一个人而前功尽弃呢?他当时很为难,怕伤了你的心又不敢告诉你。我说,我不贪心,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够了!”她俨然一副大公无私的深情,垂了垂眼,嘴角的笑意像是热恋中的少女般痴然,“阿岩很感动,这么多年对我从没变过。”
苏棠呆呆坐在那里,她听着另一个女人说她的丈夫待她如何情深,说她不过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瓜,说他爱的不是她,而是,她。
她挺直着背坐着,明明周围坐着那么多人在低低私语,她的世界却只有她一人,黑暗而孤独。从心底升起的寒气笼罩了她的四周。
好冷,好疼。
苍白冰冷的手无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她感觉到些许的痛意,一刺一刺的痛,并不猛烈,是因为心痛在蔓延的原因吗?
宝宝,你是在陪我一起痛么?
“苏棠,你现在懂了么?我们的爱情,坚持了七年,始终不变,我真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也是为了他。但我明白,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辈子,”女人掩去眼底的那一抹得逞之意,眼中忽然含了泪,面色悲戚,她红唇张张合合了几下,终是忍不住乞求,“所以,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苏棠心脏猛然一震,她忽然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过突然的动作撞翻了桌上的玻璃杯,黄色的橙汁泼洒出来,全部沾到她的白色风衣上。她浑然不觉,空洞着眼神走了出去。
身后,女人启唇一笑,动作悠然的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笑得万分妖娆,看,快了,再等一会,你所珍视的,你所爱的,全都没了,呵呵……
她打通了一个电话,“之前吩咐你们的,准备好了吗?”
——
酒吧在这栋楼的顶楼,苏棠一路出来,不顾来来往往路过的人们对着她的衣服指指点点,脚步僵硬的走到电梯处。
正是生意冷清的时候,电梯里只有她一人,苏棠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无力的滑落下来,紧紧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姿态像是渴望着温暖的胚胎。
原来,他从未爱过她…。她却傻傻的爱了他十年,爱的无可救药。
原来,他的温柔都是在演戏…。可她却那么贪恋他的温柔,如此的心痛如刀割。
脑袋死死埋在双臂上,眼泪打湿了白色风衣。许岩…我好难过……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忽然响起,正在下滑的电梯重重一阵,停了下来。苏棠被声音刺得心脏剧烈一痛,抬起头来,才发现整个电梯已经一片黑暗。
是出了故障吗?
好黑…她很怕黑…
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与整个世界脱离了关系的恐惧感油然而来,苏棠顾不得伤心,扶着身后的金属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她翻着身上的包包,摸索出手机,用屏幕的光照着,去按紧急按钮。
没有反应。
她以为是自己不够用力,再按了一下。
仍然没反应。
恐惧感越来越重,她用屏幕照着按钮下的维修电话,想要拨打电话出去,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翻过来一看,陈玉容三个字赫然映入眼中。苏棠咬唇,按了拒接。
电话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打过来,苏棠一直拨不了联系电话出去,心中开始焦虑,她按下接听键,声音冷若冰霜,“陈玉容,你还要怎样?”
女人有些委屈的声音传过来,在此时死寂的狭小空间中分外清晰,“苏棠,我只是想求你,才成全我们吧!”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苏棠靠在冰冷的金属上,只觉得从上到下一股寒气流入心底,冻得她忍不住发颤,冻得她的心发疼。
小腹也隐隐痛起来。
“呵呵,苏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是不是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心中怕是比谁都要清楚呢,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去问阿岩,如果你有勇气的话。”电话那头的女人一改之前的委